我们对是非心知肚明。
当年轻人开始步入生活的门槛时,人们常常说最重要的阶段是他们的习惯形成的时期。这个时期确实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他们的理想形成和实现的阶段。因为你用来衡量事物的这个理想决定了你所遇到的引起你关注的每一件事的性质。
——亨利-沃德-比彻(Henry Ward Beecher)
能抓住别人想象力的东西不是我们的影响力、我们先进的排水系统,或者堵塞了的高速公路,而是我们的体制得以建立的价值观念。
——威廉-富布赖特(J.William Fulbright) ,参议员
没有人是在一个道德的真空里长大的。每一个心理平衡的人都能分辨基本的对错。无论这人是基督徒、犹太教徒、佛教徒、穆斯林、印度教徒、新纪元 运动的信徒、自由思想家还是无神论者,他从咿呀学语时起就学会了不应该撒谎、偷窃或者有意地对人粗鲁,而且知道这样做是要承担后果的。
没有对道德持不可知论的人。一个非道德的人或超道德的人也是一个与道德有关系的人,只是暂时地并故意地将自己的行为与价值观分离开罢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道德的GPS ,一个指针或者叫做良心(如果你愿意这么叫的话),它是由父母、老师、教练、牧师、祖父母、叔叔阿姨、童子军教师、朋友和同龄人为我们设计好程序并安装在我们心里的。这个指针是全套配好的,而且会持续不断地运行,帮助我们分辨好坏,直到我们离世的那一刻。
我十岁的时候,在离我家几个街区的地方有一家名叫"爱德华兹市场"的杂货店。这是一座前面是商店、后面是住家的老房子。它大概只有200~300平方米大小,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它简直就像个超级市场。那时,靠卖报纸和送报纸我大概每天可以挣到50美分。
有一天回家时,我经过这家商店。店里好像没有人。那时冰激凌三明治刚刚进入市场。它是一种时髦的食物,我很想尝一尝。于是我伸手到那个小冰柜里拿了一块,并把它放到了我的衣兜里。过了一会儿,爱德华兹太太出来了,问我需要什么。
"不用,谢谢。"我很有礼貌地回答说,并向门口走去。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我听到她问:"乔恩,你打算付那块冰激凌三明治的钱吗?"听到这话,我尴尬极了,于是乖乖地转回去走回到冰柜那里,把那块冰激凌三明治放到原来的地方。我的手一直在发抖,但是爱德华兹太太再没说一句话。
对于一个年少大胆的孩子来说,这一个教训就足够了。60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并非是在被人发现的那一刻,我才忽然意识到我做错了事,其实当我把手伸进那个冰柜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做了错事。就好像今天若是我在商业交易中耍了一个类似的,但更复杂的花招一样,我心里是很清楚的。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对的。
有些东西会使我们与内心的道德指针或是良知隔离:比如理性的判断会使我们心里的警灯变得模糊不清,傲慢会使我们分不清界线,而绝望则会凌驾于良知之上。但是无论是什么东西使我们的眼睛模糊,我们心里那是非对错的指示灯都会闪烁不停。我们也许不会去求问,但这指针是会说话的。
有人说今天的社会对许多令人质疑的事情太过宽容,从而使得年轻人对是非对错很难持守一个恒定的标准。顺着这样的思路,另有少数人怀疑,当新的一代从学校里毕业的时候,他们的价值观将会是可以妥协、可以讨价还价的。
我知道有调查显示老一代的人认为新一代人的道德基础更薄弱,我对此并不完全同意。社会确实比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变得更自由了,但是今天真的会有人姑息偷窃的行为吗?某些现代的年轻人也许会对此视而不见,但是尽管他们的朋友中有许多人做了这样的事,真的是每个学生都会发自内心地认为欺骗不是错误吗?社会真的会接受篡改公司账目、挪用公款、欺诈或是对公司高管给予巨额津贴等诸多行为吗?回答当然是"不".
今天人们对大是大非的认识与100多年前一样清楚,只是现在的社会环境为这样的恶意行为制造出了更多别出心裁的、更世故老练的理由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应该将乔治-华盛顿 (这位因为正直而享有盛誉的人)的忠言铭记于心:"努力使你胸膛里那团小小的天国之火燃烧吧,它的名字叫做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