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原武道:“躲着?!……”
刘全发道:“是啊!这个胡大人,说的好听,说帮咱们伸冤,可是现在,江浙的士绅都去见他,都被他挡了回来!”
王原武恨恨地道:“官官相护,自古皆然!咱们不能靠他们,得自己想办法!”
刘全发道:“对,我们不能等了!”
王原武看看众士子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刘全发道:“嗯,这些都是东家的门生故旧,大伙儿听说东家被陷害,都很激愤,今天是赵宣礼在西苑劳军的日子,我们想集合大伙儿去请愿!”
王原武道:“请愿?!”
刘全发道:“对!劳军大会上,省里的各级官员都在,趁这个机会,我们要去告赵宣礼陷害忠良!”
王原武道:“什么时候走?”
刘全发道:“午时,等人到齐了就走!”
王原武道:“那我也去!”
刘全发道:“好,原武,你累了,先去洗把脸吧!”
王原武道:“诶!……”
王原武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王原武道:“对了,全发,我来的时候,汪先生特意嘱咐我,在他派的人来之前,让咱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刘全发道:“他是这样说的?”
王原武点点头道:“说若不听他的话,东家必死无疑!”
刘全发道:“这……可是大伙儿的火被点起来了,恐怕很难收拾!”
船上,众人都醒了,都爬了起来,一个个走起来脚步虚浮,药劲仍然没过。
胡瓜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为什么我一下就睡过去了!”
代正道:“有人下了蒙汗药!”
胡瓜道:“蒙汗药?!……这些江湖屑小,竟使些下三滥的东西,有本事跟他胡大爷真刀真枪的比划!……对了,贼人呢?
代正道:“被官军吓跑了!”
胡瓜道:“吓跑了?……”
代正点点头。
胡瓜道:“哎呦,头晕……他奶奶的,下什么药不好,下这种低级的蒙汗药,老子一世的英明都被毁了!”
船头,好姑已经醒来,颜雨程给好姑端来一杯水。
颜雨程道:“好姑,这是咱们带的水,喝一杯吧!”
好姑道:“谢谢小姐,好姑没用,还要你来照顾我!”
颜雨程道:“好姑,你干嘛说这个?!”
好姑喝了水,道:“贼子呢?代公子把他怎么样了!”
颜雨程道:“哦!……后来来了官船,贼人跳船跑了!”
好姑道:“跑了?!……”
颜雨程道:“是!……对了,好姑,你头还晕不晕?”
监军行辕花厅内,赵宣礼对着一面西洋的镜子,正在穿官服,赵希圣一身便衣地走了进来。
赵宣礼皱眉道:“为什么不穿官服?不知道今天要去劳军吗?”
赵希圣道:“爹,我正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劳军我不去了,今天雨程回来,我得去接她!”
赵宣礼道:“雨程回来,有什么打紧?你是个参军,这样的劳军盛会,你这辈子能参与几回?竟顾些儿女私情,把这大事放在脑后!”
赵希圣道:“爹!反正他们看的是你,我只是个参军,去不去有什么打紧?”
赵宣礼道:“不是这样说,劳军盛会,正是给你在军中建立威望的机会,怎么说不打紧?!”
赵希圣道:“劳军是打紧,但是接雨程更打紧,爹,我不说了,再不走迟了!”
赵希圣说着,转身出了花厅。
赵宣礼看着赵希圣的背影,叹口气,摇了摇头。
徽州会馆内,众士子听完刘全发取消请愿的话,群情激愤。
一个士子道:“刘先生,为什么又不去了?”
刘全发支吾道:“这个……我是怕大伙儿去了,万一和官军冲撞起来,会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