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文章带信叫回来文媚儿。见了大女儿,文章满脸愁苦,反复强调,如果这次司徒剑南啥事没有就放了,那文家的面子就全没了。一旁的文韬也着急不已。他的伤势正在复原,精神已见大好。原来苏醒之后,文韬早就想起来,并不是司徒剑南射伤他,也不是小龙虾,而是另一个不要命的蒙面人。他将真相告诉了文章,父子俩一合计,决定隐瞒真相,好借此机会整垮司徒家。
“绝不能放过司徒剑南,姐,咱文家不能栽啊。”文韬撑起身子,咬牙切齿道。
文媚儿低着头,却不言语。在宫里呆得久了,凡事她已知道个大概。这事皇上已起了袒护之心,照现在的样子,就算最后给司徒剑南治罪,也治不了大罪。她心里很清楚爹和弟弟的心思,这应该也是她的用意。文家想要的就是整垮司徒家,如果只是表面上给个什么小惩罚,那文家的面子还是丢得不小。
“这件事,我看只能太后亲自出头。”文章动着心思道。
文媚儿理解爹的意图,她也这样琢磨,便道:“我这就回去跟姑妈说,争取先一步把司徒剑南的罪定了。”
文媚儿回到宫里,听说太后在御花园赏花,便直接去到那里,见了太后的面,直接道:“姑妈,皇上下旨要刑部善待司徒剑南,你侄儿那一箭怕是白挨了。”
“哼,司徒剑南犯法,罪证已十分明确,岂容他侥幸逃脱。”太后一边赏花,一边漫不经心道。
“姑妈,弟弟受伤这事,倘若司徒剑南有悔悟之心,司徒府诚心赔个礼,此事也不妨大事化小,求个和乐收场。可是——”文媚儿向来会讨太后欢心,又有着上好的说是非的本领,更深知太后的脾性,此时便以退为进,做出通情达理的姿态来。
“可是什么?”太后正听着,见文媚儿不说了,问道。
“可是那司徒家仗着是开国功臣以此胁迫皇上,而且在外面放出风来,等司徒剑南出狱后一定要给咱们文家好看。”
“真的?”太后把目光从花丛里移了过来。
“我今天回家看弟弟,看见爹已经被这事气病了。爹知道皇上有意放过司徒剑南,不想违背皇上的心意,可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这般岁数了,干嘛还上这么大火。”
“姑妈,你想啊,儿子被人射成重伤,不但不治凶手的罪,还要受人侮辱,别说是丞相,是太后的哥哥,就是平民百姓也受不了啊。”
太后的脸色阴沉下来。文媚儿看了看,加上了最后一把火,“姑妈,他们这样对待文家,是连您也不放在眼里啊。以前有您撑着,谁不敬咱文家三分。”
“现在文家也不能任人欺负。岂有此理,司徒青云,谁的板都敢叫。”太后终于大怒起来。
太后回到宫里,即刻派人叫来了刑部官员,责问他司徒剑南射伤文韬一案,证据确凿,司徒剑南也已画押,为什么还不结案?官员回说案件确已清楚,罪在司徒剑南,只是皇上下旨,他要亲自彻查此案。太后手一挥道:“既已清楚,就不必耽搁了。你们办案太过拖沓,今天哀家给你们做个样子。”
太后当即做出了判决:“司徒剑南蓄意伤人,且伤的是皇亲国戚,属不赦大罪。但念在文韬性命无忧、司徒家为开国功臣面上,法外施恩,酌情轻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他革除功名,发配边疆。”
四
刑部的告示贴出来,是阿莲首先看见的。阿莲从外面泪流满面跑回来,把这一致命的消息带给了全家。
司徒静听后怔住了,大叫一声跑出去。阿莲跟过来,司徒静已换好了男装。阿莲的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拼命抱住司徒静的腿。司徒静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使劲挣脱,叫道:“让开,皇上答应过我,他不该骗人,我去宫里找他理论。”
阿莲只是不放,哀求道:“小姐,皇宫闯不得呀,要出人命的。”
“救不出哥哥我宁可死,让开。”司徒静用力一踹,夺门而出,正遇上一人策马而来,司徒静猛扑上去,将人拉下马来,飞身上马,疾驶而去。
阿莲回到屋里,已经晕过去的司徒夫人刚刚醒来。听说司徒静闯皇宫去了,司徒青云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司徒夫人又怨又怒,大叫道:“这个司徒静,难道非要害死我们全家不成吗?”
这边司徒静策马扬鞭,一路直奔午门而来。马骑尚远,门前的守卫已拨刀戒备。一守卫厉声叫道:“站住,什么人敢擅闯皇宫?”
司徒静停下马来,道:“几位兵哥,我是司徒大将军府的司徒静,皇上是我的结拜义兄,我要见他,你们让路。”
守卫们面面相觑。一守卫道:“这位公子,我们不能凭一句话就让你过去,皇宫有皇宫的规矩,非经宣召谁也不得入内。”
司徒静顿时红了眼,大叫道:“不让我也要进去,驾。”说罢策马冲门。只听一声厉吼:“擅闯禁宫,格杀勿论。”刹那间,数名守卫冲上前来,枪刺刀砍,司徒静被击落马。落马后的司徒静边打边向宫门冲去,终因寡不敌众,被制服在地,数把刀枪瞬间架上她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司徒静明知死定了,可她毫无惧色,又喊又闹:“皇上说谎骗人,口是心非。骗人的皇上,我做鬼也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