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跟弗朗西斯联系过,便自己把事情掩盖了起来。
尽管有些不可能,我觉得事情可能是这样,警方同意他来做尸检,因为他们曾合作过,比较方便。
考虑到你母亲的处境,警方会认为是自杀,你叔父也会这么想。
每个人都同意这件事应该谨慎处理。
你叔父可能问过,作为家人能否让他来检查尸体,这样可以防止流言再扩大。
可是,发现谋杀的证据时,他也吃了一惊。
他把证据隐瞒起来,倒不是为了庇护弗朗西斯·斯特德,而是不想让人传闲话,让人知道他兄弟的妻子竟死于谋杀。
在当时的圣约翰斯几乎很少有人被陌生人杀害。
我在圣约翰斯跟人聊天时听到有这方面的传言。
我没证据说这些传言有任何根据,可你叔父或许曾相信过。
尽管他可能也会认为这些传言毫无根据,他大概也会知道人们会得出自己的结论,那就是,她可能是被曾经与她有过交往的某个品行不端的男人杀害的。
在公众心目中,她是被谋杀的消息肯定会证实这些传言,特别是案件无法侦破,特别是他会想到并没有什么嫌疑人在场。
我猜你叔叔决定,最好还是为了家族名声把这事掩盖起来,为了兄弟的名声,为了阿米莉亚的缘故。
"我写信给他,告诉他弗朗西斯·斯特德已经坦白了杀害阿米莉亚的罪行。
我当然没跟他说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明确表示,没有提到死亡证书,没说我认为他是同谋。
弗朗西斯常提起你叔父。
我觉得他是唯一一个弗朗西斯·斯特德理解的人。
他理解他兄弟比自己都好,尽管他们是那么相像。
"如果阿米莉亚是被谋杀的事宣扬开,如果我告诉大家,弗朗西斯·斯特德曾跟我说过什么,你叔父在死亡证明上意外溺水的签字--人们会怀疑他掩盖兄弟妻子被杀的真相,那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所以我的要求他都照办了。
我告诉他,要把我的信完好地交给你,就是火漆没有拆开的。
我让他以为,我曾告诉过你,让你知道如何判断信拆开过没有。
我还让他以为,我有某种办法,能让你知道他是不是把信扣下而没给你。
我敢肯定,他从没读过那些信。
你可能觉得我的做法像在讹诈,但我并没有伤害他,也没有拿走任何他觉得重要的东西。
我觉得我不得不这样做。
跟一个成人保持秘密联系都已很不容易,要是没有这样的安排,就根本不可能跟一个孩子这样做。
"如我猜测的一样,爱德华叔父并不知道库克医生是我父亲。
"我该早些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但你想想我的困境。
你一直都以为你母亲是自杀的。
我能忍心再伤害你,让你知道她是被她丈夫谋杀的吗?""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我问道。
"这样你就可以知道,皮尔里要为你母亲的死负部分责任。
因为他,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弗朗西斯·斯特德。
皮尔里知道我恨他,尽管我们从没谈起过此事。
他知道他有罪,他、我,还有弗朗西斯·斯特德。
他瞧不起我。
我怎么看他的,他都知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必须知道他的天性。
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他的失败就意味着我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