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黑色记忆”

核糖核酸,动物脑细胞内一种与记忆有关的物质。英文缩写为RNA的便是。

某洋博士昂加尔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在一只鼠笼两端放着食物,一端灯光照明,一端黑暗无光。老鼠性喜黑暗,自然要到暗端吃食。但当这只老鼠进入暗端吃食时,就会遭到电击负痛。于是,它就有了一个记忆——应到光明一端吃食。尔后,昂加尔博士将这只存有“黑色记忆”的老鼠解剖,从脑细胞中取出核糖核酸适量注入其他老鼠的脑细胞中,结果,接受注射的老鼠全都恐惧黑暗了。它们进入笼中就像着魔一样,统统跑到光明一端进食。

人不等于鼠,人是高等动物,但也同样具有“沿袭思维”和“黑色记忆”的。幼时读军旅作家崔八娃的文章《狗又叫起来了》,说崔八娃儿时最惧黑夜狗叫,因为狗一叫,恶霸到,不是抓人拉丁,就是催粮逼款,家破人亡。狗叫,对崔八娃是“黑色记忆”。

“文革副统帅”林彪长期吸毒(据说注射吗啡针剂),体质虚弱,怕风怕湿,怕冷怕热。他自称“闻风感冒,见水拉稀”。风水寒热对他是“黑色记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如眼前突兀此景时,也会横刀立马,披甲上阵的。当然,这不叫“黑色记忆”,而是“条件反射”,触景生情。核糖核酸留下的记忆就具有这种见“井绳”而忆“蛇咬”,闻军号意欲冲锋的妙用!

这就引出一个话题:昂加尔博士可以把形成“黑色记忆”的物质移植给同类,我们国人又该不该把历史上留给国家、民族和人民的那一次次“黑色记忆”遗传给后代昵 

答案是肯定的,“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嘛!譬如,日本军国主义当年侵略我中华民族,铁蹄所至,山河破碎,刀枪指处,尸骨成山。如此“黑色记忆”,我炎黄子孙能够忘记吗 再如,“文革”中林彪、“四人帮”反党集团祸国殃民,一大批老干部和知识分子惨遭迫害,社会物质、精神文明全面倒退,如此“黑色记忆”,我中华儿女又能忘记吗 还有唐山震灾或百年不遇的水灾之类,尽管盖因“冲冠一怒起自然”,我们还是牢牢记住的好,随时研究的好。这就要求我们的社会宣传、公众舆论、家庭教育或者还有族谱续写、金兰苇编等等,都当大学特学“昂加尔”,同类移植也罢,口传心授也罢,“祖传丸散,秘制膏丹”也罢,总当让我们子子孙孙的大脑细胞里有足够存量的核糖核酸——“黑色记忆”才好。这应当是放之“华夏”而皆准的真理吧!

鼠辈尚能如此,何况人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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