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们不想逃避对金融市场应担负的职责。恰恰相反,保时捷的透明度得到了大家的公认。我们定期报告经营状况,并通过大量媒体报道引起公众的关注。可是,一旦透明度给企业内部行为、给明智的决策过程带来困扰,或者引起歪曲,那就不得不中止了。而季度财务报告显然属于这一类。
不,我们绝不因为它是流行趋势,或者因为别人将之视为珍宝就人云亦云。我们走自己的路,有时候这却意味着可能要打破所有现行的规则,摆脱它们的束缚。这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懂得多,而是因为我们明确一点——在经济生活中,不是只有一条真理。竞争中的企业能存活下来,是因为大型和小型公司、新创的和传统的公司、现代的和古典的公司都能找到自己的定位。
保时捷长期以来一直遵循一个基本原则:诚实可信。在这风雨满楼的时代,大家都极力在公众面前粉饰自己的形象,不间断地把成功经历填塞到交易所。殊不知,这样赢得的价值在商业实践中会变得越来越苍白。而我们知道,只有在诚信的根基上,成功才能拥有坚实的基础。
事实经常给我们提供证据。曾经的破产候选人、病入膏肓的兼并目标,竟在短短几年内起死回生,成为世界上获利最高的汽车生产商,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呢?又是一个成功反击行业巨人歌利亚的大卫?① 一家给股东带来高额增值和红利,给员工提供稳定工作岗位和定期额外报酬,给社会回报数目可观的税金的企业?一家既为不景气时期预备了储备金,还挣够了用于投资新型和高级轿车的资金,保障未来发展的公司?
保时捷在我们心目中已经羽翼丰满。在这段时间里,它获得荣誉和奖励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保时捷刚刚被法兰克福交易所踢出德国达克斯,就被具备国际公信的媒体授予中型股份公司中“股东价值最佳沟通奖”一等奖,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问题?要知道,这项称号是由欧洲630名机构投资者和分析师投票表决的。
在这期间,还有几个奖项也同样让我们引以为荣。例如,我们在2004年第一次跻身世界最有价值的百强品牌行列,而且还获得了令人渴慕的德国营销奖。授奖的德国商标联合会高度认可了我们长期以来对品牌形象的珍爱。作为高端产品的生产商,我们一直致力让产品具有更广泛的社会接纳度。
2006年,保时捷连续第四次获得德国品牌最佳印象公司这一殊荣。这是德国2500名管理层人员在《经理人》杂志上投票的结果。尽管有时候我们的反常逻辑会被人嗤之以鼻,尽管我们手里握有的资金并不雄厚,但在和歌利亚的战斗中,我们赢得了以上战利品。
这一切绝不是我们因为贪慕虚荣而想去自我表现,虚荣是我们压根没有过的念头。施瓦本①人的性情让我们远离骄躁,记忆中曾经经历的危机又给我们的意识打上深深的烙印。但奖赏和荣誉称号令我们豪情满怀,它们被视做保时捷目前所处位置的证明,它们向世人昭告了我们的行业地位。保时捷获得了来自公众、客户、政界及金融市场的极大信任,这对于一家普通的轿车制造商及小型跑车的生产商来说,格外不同寻常。
我们的行为引发出的这些反响明确地显示出,有勇气特立独行、抵制占统治地位的管理趋势、走自己正直道路的企业仍然会受到公众赞许。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容易容忍来自经济界的攻击及给我们安上自我毁灭罪名的行为了。因为我们的方式直截了当地得罪了他们。在经济场温情脉脉的面纱下,在非正式场合,我们总是受到非难,说我们大张旗鼓公开地以畸形发展为题。他们说,我们这样做损害了这种见解。这我就无法理解了,因为对畸形发展直言不讳恰恰属于企业的职责范围。我只能用美国作家杜鲁门?卡波特的一段话来解释这种反应:“成功是最不可能让一个人心灵扭曲的方式。”
鉴于这种自相矛盾的反应,由此产生了一个问题:假如一家德国奢侈品制造商——在所谓的忌妒社会中——被选为形象最佳的企业,那人们脑海里会冒出什么样的念头?人们会有着多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