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断(7)

酒后的夫人更加光彩照人,红彤彤的脸上泛着久违的春光,借着酒力逐渐发热的身躯,她脱下藏袍的袖子捆扎在腰间,上身露出粉红色的衬衫,相邀在坐的人跳锅庄。兴高采烈的人们在欢快的舞步中,时而轻歌曼舞,时而刚劲奔烈,鲁尼笨手笨脚的舞姿,滑稽得让人不时捧腹大笑,他在异国他乡找到了快乐。

如果不是女佣三番五次地扶住醉眼朦胧的浪波,他早就躺在毡垫上了,趁夫人不注意之际,他就伸出颤抖不停的手去掐捏女佣的臀部,女佣怕夫人看见,拼命地躲闪,越是躲闪,他就越发疯狂,最后他醉倒在毡垫上酣然大睡。看见丈夫睡去,夫人更加放开手脚,他拉着绒巴的手在跳锅庄最缓慢抒情的段落时,互相紧握的手都捏出了汗水,绒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他大胆地握捏了一下浪波夫人的手,大胆地对她说:“我醉了,想睡觉。”

“猫就是睡着了,想的还是老鼠。”浪波夫人领会了他手上的暗示,也反捏了他一把,算是一种响应。

在欢乐的延伸中,醉汉的数量多了起来,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他们庆贺在夫人的带领下战胜了昌旺,官寨的墙角下蹲满了浪波属下的差民,管家不时将食物像喂狗一样抛向他们,他们望着疯狂的主人和来客,分享着他们的疯狂和剩食。也许是这个高大丰满兼有男人的刚烈的女人突然显露的柔美,此时,很多属下的头人对她产生了男人激情深处的渴望,他们敬畏她又被她所吸引,把她放在了介于神和人之间的位置上,这是浪波夫人永远觉察不到的男性对她的印象:他们喜欢她又惧怕她。

浪波醉了,浪波夫人顺理成章地承担了迎来送往的事,她陪同装醉的绒巴回屋睡觉,这样的话,就是再狡猾的男人也不会发现浪波夫人有“红杏出墙”的嫌疑。她吩咐绒巴的随从说:“你们的主人醉了,但不必担心,尽情地去喝,就是把白马河当成酒喝干了,算是康巴男人的本事,这里有我的女佣伺候,你们放心去喝呀,唱呀,跳呀。”

“哦呀,夫人。”随从们高兴地离开了房间。

绒巴爬在床上半睁着眼偷看土司夫人正同下人说话时的翘臀,这时的浪波夫人离他只有一臂之遥,伸手可及,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体味、汗味混合在一起,一股一股地涌入他的鼻孔,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位有点男人味的女人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他要疯狂了,他伸手捏了她的大腿,她没有躲闪,而是转过身,对他说:“别慌,我得先去安排好院里的醉鬼们,我会来的。”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绒巴正如饥似渴地等待浪波夫人的返回,等待间,他开始猜想着她的裸体,她的皮肤、她硕大的乳房……哎,想什么想,反正一会就是自己的一道美味。就在他欲火难耐之际,一个披着披肩的女人闪进了他的房间,她一进来就吹灭了灯。当他俩赤身裸体地相抱在一起的时候,他轻轻地说了一句:“等死我了。”她闭口不答任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抚摸和游荡。当他去揉捏她的硕大的乳房之时,他有些疑惑了,问道:“怎么桃子变成杏子了?”她还是默不作声,乖顺地由他摆弄,任他骑着骏马在吉都拉丰沃的大地上信马由缰,彻夜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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