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眼泪吧,我求您了,”他说。“假如您愿意照我的要求去做,到时候跑过来吻我的头,您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牧羊人在羊群前面高兴地吹起风笛,不时停下来对旁边伤心的姑娘说话:
“别这么哭了,高贵的人儿;相信我,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这样,他们来到了湖边。
羊群立即四散在草坪上,王子把鹰放在树上,把风笛放在草地上, 吩咐狗躺在他们旁边。他卷起裤子和袖子,蹚进水里,叫道:
“龙!龙!如果你不是一个胆小鬼,就出来,让我们再斗一场。”龙回答:“我正在等你,噢,王子”;一会儿龙从水里冒出来,看上去又大又吓人。龙很快游近湖岸,王子见了跳过去,他俩互相抓扯在一起,一直斗到中午,当太阳到了最热的时候,龙叫道:
“噢,王子,让我把发烫的头在湖里浸一下,我就会把你扔到天顶上去。”但是王子回答:
“噢,不行,龙,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皇帝的女儿在这里,她就会吻我的前额,我就会把你扔得更高。”
他刚刚说完,听到这话的公主就跑上来吻他的前额。然后王子挥舞着龙直接把它抛进云端,等它再掉到地上时,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从一块碎片中跳出一只野猪,飞快地跑开了,但是王子叫他的猎狗去追赶,他们捉住野猪,把它撕成碎沫。从另一块碎片中跳出来一只兔子,猎狗立即去追兔子,他们捉住兔子后杀死了它;从这只兔子里飞出来一只鸽子,王子很快放出鹰直接飞上云霄,鹰扑向那只鸽子,把它带给了主人。王子切开鸽子的身体,在肚里发现一只麻雀,和那位老太太说的一模一样。
“好啦,”王子手里拿着麻雀,叫道,“你现在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我哥哥。”
“不要伤害我,”麻雀回答,“我全心全意地告诉你。在你父亲的城堡后面有一座磨房,磨房里有三条细长的嫩枝。剪掉这些嫩枝,让它们扎下根,地窖的铁门就会打开。在地窖里,你会发现很多人,男女老少,足有一个国家那么多的人,其中就有你的兄长。”
这时黄昏降临,于是王子在湖里洗了洗身体,肩上扛着鹰,胳膊下夹着风笛,猎狗在他前面带路,羊群跟在他身后。他高高兴兴地进了城,公主跟在他们后面,仍然怕得发抖。他们走过大街,直到进入城堡,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任何人都不知道,皇帝偷偷地骑着马出了城,藏在山上,他在那里看见了所有发生的事情。当一切都结束时,龙的威力被永远粉碎了,他便迅速骑马回到城里,准备张开双臂迎接王子,向他许诺把女儿许配给他。婚礼举行得极其隆重,整个星期镇上都张灯结彩,城堡的大厅里摆满餐桌款待客人。宴会结束后,王子告诉了皇帝和人民他的真实身份,大家为此更加高兴。因为王子急于让他的兄长获得自由,人们就为王子和公主做好回到本国的准备。
王子回到自己的国家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磨房,在那里他找到麻雀说的三根嫩枝。他刚让嫩枝生根,铁门就打开了。地窖里涌出无数的男男女女,他吩咐他们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一个一个地走,而他则在门边等兄长们出来。他们又见面了,而且听到王子为把他们从妖术中解放出来所做的一切,兄长们高兴无比。他们与他一起回到家,一生都为他效劳,因为他们说事实证明他才是勇敢忠诚的人,才是适合当国王的人。
(选自塞尔维亚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