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将这些东西堆放在香炉里,一边焚烧,一边哭泣。她肥硕的身躯随着这抽泣之声有规律地颤抖着,而颤抖得最厉害的则是她那对硕大无比的乳房。这曾是她扶摇直上、飞黄腾达的全部资本。正是这对大乳房,一只哺育了一位历史上最昏庸无能的皇帝,一只则成就了一个千古第一恶的大太监魏忠贤。
当魏忠贤派人找到仁智殿时,客氏正处此心态之中,所以落座之后便连珠炮似的发泄着牢骚和不满:“这次听说选了好几百个!过去这些事为我们一手安排,现如今……”
“好事!好事!”魏忠贤当然清楚客氏此时的情绪和心态,连忙截住她的话头,高兴地笑着,“扬眉之日,再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客氏一时未能理会,便不满地瞪视着魏忠贤:“说话尽吞吞吐吐,模模糊糊!如何再有扬眉之日?”
“奉圣夫人!好好奉圣啊!”魏忠贤并没详细解释,而是站起来,“老夫去熙春院。”
客氏更加不悦地说:“又去熙春院?”
魏忠贤微微冷笑:“她们选美选妃,老夫选娼选妓,看谁敌过谁!”
一见魏忠贤又来光顾熙春院,院主妥娘连忙堆起笑脸热情相迎:“哎哟哟!妥娘三生有幸,喜迎魏公公再登青楼!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着屈膝施礼。
“罢了,罢了!”魏忠贤摆摆手,走进客厅。
妥娘一面忙不迭地倒水沏茶,一面又心有余悸地注视着这位再次突然造访的太监总管。
这时,丫鬟送上香茶,妥娘接过来,亲自递上:“敢情这次魏公公前来敝院……还是挑人?”
魏忠贤边接茶,边点点头:“对!挑人。”
妥娘试探地问:“还是要……四个?”
魏忠贤呷了口茶:“当然要四个!”妥娘越发不安,“还是充作……宫女?”
“岂止是宫女!是贵为宫妃!”魏忠贤说着站起来,神情中充满了得意。
妥娘听得此话,却似五雷轰顶,她吓得“扑通”跪下,连连作揖哀求:“求魏公公高抬贵手,饶了贱妾吧!这是伤天害理啊!不能昧着良心再干这缺德事啊!求您老人家……”
魏忠贤本来心绪很好,但听了妥娘的一番唠叨,气得把茶杯一摔,训斥道:“大胆妥娘!竟敢指责老夫伤天害理,昧着良心干缺德事!你是不要命了?”
“不不不!妥娘不敢!”妥娘见自己无意惹恼了魏忠贤,直吓得胆战心惊,苦苦求饶,“九千岁,这怀了孕的大肚子实在不好找啊!”
魏忠贤一听,知道妥娘无意讥讽自己,便哈哈笑了起来:“这次不要待产的大肚子,是要尚未开苞的处子!”
“要处子?”
“对。要二八妙龄的绝色佳人。”
妥娘一听不是要孕妇,而是要处子佳人,顿时雨过天晴,眉开眼笑说:“行行行!熙春院的姑娘个个闭月羞花,人人沉鱼落雁,好似芙蓉出水,嫦娥下凡……”
“你不要嗦了!”魏忠贤不耐烦地站起身来,“老夫要亲自挑选,一一过目!”
就在崇祯皇帝认可田氏、袁氏,分别将她们册封为田贵妃、袁贵妃的同时,魏忠贤所挑选的四名青楼佳丽,也被送进了魏府。善赌的巨阉魏忠贤,此刻正与她们玩骰作乐。
“老夫玩骰子可谓朝中头名状元!”魏忠贤大言不惭地说着,“你们得和皇上玩骰子,谁赢了,谁就最先得到皇上的宠幸,谁就能最早封为贵妃!”
其中一紫衣女子因最有姿色,于是便撒娇道:“要是皇上不玩骰子呢?”
“不玩?那就施展你们的本领,逗引皇上钻进芙蓉帐里去玩!”
“要是皇上还不肯钻呢?”
“这个嘛……”魏忠贤一挥手,小太监杜勋端着一只托盘走进来。
托盘里放着四只精致的香袋。魏忠贤拿起一只小小的香袋,淫邪地望着这四名佳丽:“有了它,就不愁他皇上不往芙蓉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