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皇后领着王承恩等人到达锦衣卫都督堂时,锦衣卫大都督魏希孔刚坐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一锦衣卫卫士匆匆走进来:“禀报大都督,皇后娘娘驾到!”
“来得好快呀!”魏希孔虽然料到张皇后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这么快便追至锦衣卫来。他慌忙起身,只见张皇后率人已经走进。
魏希孔连忙躬身致礼:“末将魏希孔参拜皇后娘娘!”
张皇后一摆手,直逼魏希孔:“人呢?”
魏希孔佯装不知地说:“人?什么人?”
“就是那四个怀孕民妇。”
“哦!”魏希孔连忙应答,“这些怀孕刁妇竟然混入内宫,东厂恐内外勾结,防止走漏消息,已经押往东厂秘密拘押审理,以便查实内情,一网打尽!”
“已经押往东厂?”张皇后思索问道,“东厂何以知道此事?”
“卑职不知。”魏希孔态度谦恭,面带笑容,“或许东厂早已侦知,隐忍未动,放长线钓大鱼吧?”
“那好,”张皇后忍住内心愤怒,“哀家……去东厂!”
魏希孔连忙好言阻止:“东厂在东华门外,已经出宫了,娘娘不必劳此大驾,请暂且回宫,卑职亲自前往,一经查出,立即呈报!”
张皇后看看魏希孔:“哀家这次非要探个究竟,弄个明白不可!”
张皇后知道魏希孔是在敷衍搪塞,她没有听从魏希孔的劝阻,而是率领王承恩等马不停蹄地直奔东华门外的东厂厂部。
待张皇后在东厂厂部刚一落座,便厉声发问:“厂臣魏公公呢?”
随来的魏希孔见事已至此,只得毕恭毕敬地据实相告:“魏公公已经进宫侍奉皇上去了。四名刁妇正由希尧、希舜提审。”
张皇后“嗯”了一声,随即吩咐:“让他们把孕妇带来,哀家要亲自查问。”
魏希孔支吾着却并不起身。
张皇后威怒道:“怎么,还不快去!”
张皇后似乎等了好长时间,方见魏希孔独自一人回来。
“人呢?那四个孕妇呢?”张皇后忽地站起,怒目逼问。
魏希孔突然双腿跪地,战战兢兢地说:“启禀皇后娘娘,刁妇凶悍,拒不交代,口供全无,东厂大刑伺候,一个个竟然弱不禁风,全部受刑而死。”
“受刑而死?”张皇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当然明白这内中的阴谋,但她压住内心的疑虑,“是的,她们该死,可四个人八条命啊!是不是有人杀人灭口?”她缓了缓语气,看看魏希孔,“哀家既然生不见人,那就死要见尸。”
魏希孔头冒冷汗,慌了手脚:“娘娘,血肉模糊,惨下忍睹啊……”
魏希孔正不知如何方能阻止张皇后时,突然坤宁宫一名宫娥急匆匆跑来:“娘娘!娘娘!皇上旧病复发,昏迷不醒,速请回宫!”
“啊!”张皇后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心想皇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病了呢?
原来皇后他们走后不久,熹宗皇帝便起床了,他自己感觉很好,便由两个小太监搀扶走回了乾清宫。
一进寝宫,见爱卿魏忠贤早已等在这里,并温好了太和保圣汤,正等待熹宗回来服用。熹宗一见甚为高兴,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且边饮边赞道:“这太和保圣汤还真灵验,朕昨日一夜高枕无忧。”说着便又吩咐,“让朕再多饮一杯!”
魏忠贤随即又倒上一杯端送熹宗:“皇上龙体安康是百姓群臣的众望,大明江山的洪福啊!”
“幸赖爱卿侍奉啊!”熹宗端杯又一饮而尽,“太和保圣汤真乃神汤仙液,爱卿替朕赐送信王五弟一瓶,与朕一并享用!”
“臣遵旨。”魏忠贤接过杯盏,见皇上今日情绪很好,便说道,“老奴有件要事启禀皇上:满虏皇太极亲率铁骑进攻我宁远、锦州,奴才运筹了一下,也是皇恩浩荡,袁崇焕竟打得皇太极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好好悬榜重赏!”熹宗不当一回事地说,“区区满虏,怎能撼我大明江山?爱卿就自作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