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迷雾(5)

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存在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星宿怎么可能舍得伤害她啊。

元纪年这样想着,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害怕……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玉牌,却落空了,居然忘记东西已经丢了,元纪年呆呆地想,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

她是为了调查星宿的死因接近玉越的,可是她却在那座神秘的庄园见到和星宿相似的身影……还有那个玉牌,到底是怎么丢失的?

元纪年感觉自己就仿佛走在迷雾之中,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明朗的光亮,也看不见目的地,只能一直、一直不停地走下去。

“星宿……星宿……”喊着恋人的名字,元纪年慢慢地哭了。

过了许久,元纪年擦干眼泪,穿好衣服,推开了病房的门,偷偷地溜出医院。不管怎么想,心里都觉得不安极了,玉牌不在身边就觉得格外寂寞,她忍不住希望东西是丢失在天台的,所以必须要亲自去那里找一找。

元纪年的脑袋还包着纱布,走路稍快就一抽一抽地痛着。打开伞,元纪年的身影很快地就淹没在磅礴的大雨中。

已是凌晨三点多,又下着大雨,街上的出租车寥寥无几,元纪年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车。上车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风太大,雨伞根本挡不住风雨,司机看到她头上包着纱布,惊诧得差点儿把人直接送回医院,但却经不住元纪年的再三恳求,还是将人送到了星成学园。

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保安也早睡着了,于是元纪年只好翻墙进来。

好不容易到了天台,元纪年的身上已经全部淋湿,纱布上透出点点的血迹,她的脑袋也有点儿发晕。又是淋雨,又是翻墙,她能不疲倦吗?

“果然是傻瓜,笨死了。”元纪年自嘲地笑道,“黑漆漆的,怎么可能找得到东西,脑子果然被捽坏了。”

这样说着,人却蹲下来,就着手电筒的光仔细地开始摸索。

凉意从手指缓慢地侵入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然后仿佛连心脏也慢慢被这沉沉的凉意纠缠住。身体好像泡在海水里,元纪年难受得摇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果然只要碰上和星宿有关的事,她就犯糊涂。

忽地——

元纪年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转过身,出声喊道:“谁?”

这样的雨夜,这样的气氛,元纪年如果说不害怕,那一定是骗人的,尤其还是在自己出过事故的天台,在凶手未明的情况下。

“元纪年,是我。”

很熟悉的一个声音,元纪年小心翼翼地把手电筒转了个方向,微弱的光亮隐约显出了那道修长华美的身影。

——是玉越。

少年撑着青色雨伞,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昏暗的光线,照不清他的神情,他的声音冷淡得出奇,似乎又带着一抹怒意,元纪年觉得困惑极了。

“是你啊,你来天台做什么?”元纪年问道。

玉越冷冷道:“你说呢?”

“我怎么会知道,或许你是来赏月的?哦,今晚没月亮,那你是来赏雨的吗?”元纪年随口说道,低下脑袋又开始摸索着找东西。

“元纪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找东西。”她回答得很顺口。

“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病患?”他继续问,声音冷酷,“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失踪,医院里闹腾了好一阵子?”

元纪年怔了一下,然后很干脆地回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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