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知道她的什么故事?
不是她本人,是关于她的未婚夫。他的名字叫乔治·贝蒂逊,他是谁?
这显然问住了她。她把那双惨白的眼睛从具有催眠效果的桌子那儿挪开: 怎么啦 是的,我知道,他是个很时髦的珠宝商。他俩的爱情故事真是一大惨剧。当她死后,他和他的生意都毁了,之后他就杳无音讯了。怎么啦?
现在,马上!把那卷羊皮纸递过来,好吧?马斯特斯,把纸牌给我,谢谢。现在 他从床上艰难起身,走过房间,猛然把羊皮纸卷摊平在桌上, 以前见过这个吗?
她的身体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她面带绝望之色地抬头看着亨利·梅利维尔。不过当她开口说话时语气倒很平静: 没。这是拉丁文,是吧?我学的一点儿拉丁文早就忘光了。写的是什么意思?你在哪儿找到的?
不要害怕。你知道,有人把他放在班德的衬衫前襟上。 亨利·梅利维尔说得轻描淡写,但他锐利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他突然递上纸牌, 见过这个吗?
只是一张 这是什么牌?快让我看看!肯定是有人今晚玩牌时抽的!我想起来了!是的,黑桃九!是有人抽的。这也是从他身上发现的?
布瑞克斯汉姆小姐,请镇定。不是这样的,若仅仅是有人抽到了这张牌,那就太简单了。你把事情搞混了。你侄子抽的是梅花九,也许你想的是这个。谢谢,女士。我没有问题了。
你是说我可以走了?
是的。能否请你喊盖伊过来?我们有一些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亨利·梅利维尔喘着粗气,重新躺回到床上的老位置。她站起身来,好像受伤了一样,磨磨蹭蹭、迟疑不决。舔了舔嘴唇,她下了好几次决心才终于发问出来,好像要招供一样。 请听我说。你必须告诉我!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我也有权知道。 她出人意料地冲着用来封闭窗户的生锈金属窗板点点头, 这些窗板确确实实是从里面给闩上了吗?艾伦是这么说的,但我必须搞清楚。
是的。窗闩都锈死了,只有用乙炔气割枪才能弄开。马斯特斯,不要管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就这样吧,女士。
她走后,亨利·梅利维尔掏出烟袋,终于开始给烟斗填烟。他满脸讥嘲地看着总督察,说道: 马斯特斯,它们还真是很结实的窗板。当你看到你的老讨厌鬼,你那只长着十三条尾巴的怪兽再次爬在你后面追你时,你要想想我说过的话。嚯,嚯,嚯!孩子,有没有做过那些荒诞离奇的噩梦啊?不过我现在想跟你说的并不是那个。你记得刚才我提过卡里奥斯特罗之盒吧?
是的,先生。怎么啦?我还是认为
嗯,房间里有个与它非常类似的盒子, 亨利·梅利维尔说道, 该死,马斯特斯,不要这么跳脚啊!你搞得我很紧张 嗯 哼!两个盒子如此相似,真像是同一个人设计的。也许确实是。
你不是才说这房间内一切正常? 马斯特斯吼道。
叹着气,亨利·梅利维尔又站起身来,走到房间左手角落里那张装饰华丽的梳妆台边。他检查了梳妆镜、大理石台面和两排镀金抽屉。在他猛拉之下,梳妆台的架子一阵咯咯作响,右上角的抽屉吱吱打开了
这是一个厚重的银首饰盒,已经氧化发黑了。盒子九或十英寸长,四五英寸宽,下面安着四英寸高的弓形腿。他把盒子放在房间中心的桌子上。盒子边上鼓出来的部位装饰着阿卡迪亚人随排箫翩翩起舞的浮雕,盒子四周靠近顶盖的一圈都雕刻着玫瑰花形流苏,只在锁孔两侧留了大约一英寸的空白。盒盖做得像缓坡屋顶,两边的玫瑰花形饰物平缓降低,只锁孔上方有个开盒按钮。锁孔中还插着一把发黑的小钥匙。 拿到了, 亨利·梅利维尔说着,拔出了钥匙, 好!锁已经开了。马斯特斯,你来把盒子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