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苦半甜(2)

“现在,假设你想放进加毒药的巧克力,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你在别处买些巧克力——特里太太店里的巧克力很普通,到处都能买得到。你取来皮下注射器,把泡在酒精溶液里的番木鳖碱装入注射器,然后注射一两滴到几块巧克力里。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你带着藏在手心里的巧克力进入特里太太的店。你要买香烟,于是特里太太走到香烟柜台后面。比如说,你要买50支或百支玩家牌香烟,所以她不但得转过身去,还得伸手到搁板拿香烟盒。当她背转过去,你伸手到身后,把准备好的巧克力放进盒子里。一天内有百人进出那店,谁知道是你干的?”

他站起来,脸微微发红。

“这案子就这样吗,先生?”艾略特问道。

“等等!这人以杀人为乐,不在乎杀了谁,却至今逍遥法外。我们拿他没辙。

“首先,我要告诉你马库斯?切斯尼、他的家人和伙伴的事。切斯尼住在离这里约四分之一哩的一栋大宅里;你可能已见过那栋大宅。精致、崭新的地方,每样东西都时髦而质佳。它名叫贝勒加宅第,以一种桃子的名字命名。”

“一种什么,先生?”

“一种桃子,”警察局长回答。“曾听说过切斯尼的著名温室吗?没听说过?他有半亩温室。他的父亲和他的祖父栽培世界上最昂贵的桃子。马库斯继承家业。这种桃子就是你在伦敦西区旅馆以极高价钱买得到的大桃子。他在非产季种植桃子;他说阳光或气候与生长无关;他说秘诀是他的秘密,这秘密值许多钱。他种植Bellegarde、Early Silver和Royal Ripener。这生意很有利可图,我听说他的年收入到达6位数。”

这时,克罗少校停下来,锐利地注视他的客人。

“至于切斯尼这个人,”他继续说,“他在本地并不很受欢迎。他很刻薄,很冷酷。人们要么非常不喜欢他,要么向他致上容忍的敬意。你知道小酒店里有人说:‘啊,他是个人物,老切斯尼是个人物!’然后摇头,低声轻笑,再喝一大杯酒。许多人觉得这家庭很怪,但无人晓得怪在哪里。

“玛乔莉·威尔斯是他的甥女、他死去妹妹的女儿。她似乎是个相当好的女孩,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是她脾气很坏。尽管她面貌清纯,我听说她有时候使用会让一个少校吃惊的语言。

“然后是乔·切斯尼医生。他救赎了这个家庭;大家都喜欢他。他像头咆哮的牛那样走来走去,但我不太信任他的医术,虽然有许多人为他背书。他没和马库斯住在一起——马库斯不要贝勒加宅第和诊所混在一起,他住在附近。然后是安静、优雅、名叫英格拉姆的退休教授——马库斯的好朋友。他在同条路上有栋小住宅,附近的人对他评价很高。此外,切斯尼温室的管理人或领班是个名叫埃米特的家伙,无人在意这个人。

“唉!6月17日是星期四,当天也是市集日,有许多人在城里。我认为我们能确定在6月17日之前,特里太太的店里并无加毒药的巧克力。理由是这样的:她有5个孩子,而其中一个在16日过生日。特里太太在那天晚上为他举行了一个小型生日派对。为了那派对,她从柜台上面每个盒子里取出一把糖。无人因吃糖而感到不舒服。

“我们得到一份6月17日进入特里太太店里的名单。要得到这份名单并不困难,因为大部分人在小图书馆借书,而特里太太做了一份记录。我们能确定当天店里并无陌生人。对了,马库斯?切斯尼去过店里。乔?切斯尼医生也去过店里。但英格拉姆教授和埃米特并未进店里。”

艾略特取出笔记本,读他作的笔记。

“威尔斯小姐如何?”他问道——又一次意识到温暖的夜、燃烧的煤气灯和警察局长忧虑的眼睛。

“我正要说,”克罗少校继续说,“威尔斯小姐那天没到店里。下午4点钟左右,差不多是学校放学之后,她开着她舅父的车到索德伯里克罗斯。她到派克斯肉店作了个小申诉。当她走出肉店时,她遇见8岁的法兰克·戴尔。据许多人指出,她非常喜欢法兰克。一名目击者听到她对法兰克说:‘哦,法兰克,到特里太太的店帮我买3便士奶油夹心巧克力,好吗?’她交给法兰克一个6便士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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