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赌徒(5)

“应该是十八世纪的服装吧?”

“没错,先生。那年轻人坐在桌子对面,正面朝向观众,而坏老头背朝外坐着,举着手里的牌,似乎正在大笑,观众可以看到他手里的牌。

“就在昨晚!先生,我说的昨晚是指两个晚上之前,因为现在都快天亮了。我经过那组该死的蜡像时什么也没发现。一小时之后,我突然一个激灵想起,‘那组蜡像是怎么回事?’异样并不明显,而且我对它太熟悉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就下楼再去看看。

“先生,救救我!那个坏老头———可以看到他的手———他手里的牌变少了。他出牌了,或者可能是作弊了,而且他们还洗过桌上的牌。

“我可以告诉您,我没异想天开。我不是那种人。但是内莉早上七点来接我时,我感觉糟透了,一面被风湿折磨,一面还碰上这种事。我没法跟她说清楚事情原委———唉,万一我眼花看错了呢。今天我还想是不是自己做梦来着,但根本没有!今晚又出现了。

“先生,我可没发疯。是我亲眼看见的!也许您会说是有人恶作剧———把牌换过了,还把桌上的牌弄乱。可是白天根本没人有机会,不然肯定会被发现。只可能是晚上下的手,因为有扇侧门的门锁有点问题。可这又不像是普通人会开的玩笑,他们一般都会往安妮女王的蜡像上贴一副假胡须,或者给拿破仑头上添一顶女式遮阳帽什么的。而这次的把戏太不起眼,谁也不会留意到。但是如果真有人帮着那两个该死的假人打牌,究竟会是谁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沉默了好一阵。

“巴克斯特先生,”他瞥了瞥自己缠着绷带的脚踝,正色说道,“在你的耐心面前,我不禁为自己愚蠢的火爆脾气而无地自容。我很乐意调查此事。”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埃莉诺?巴克斯特大惑不解,“您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请原谅,小姐。巴克斯特先生,那两尊蜡像具体是在玩什么牌局?”

“不知道,先生。很久以前我刚到那儿上班时,也常常琢磨这个问题。拿破仑牌戏或者惠斯特牌戏吧?我不知道。”

“你说那尊背对观众的蜡像手上的牌比原来少了,那么他手上本来有几张牌?”

“先生?”

“你没留意吗?唉,真不走运!那拜托你认真考虑一个关键问题———那两尊蜡像是在赌博吗?”

“亲爱的福尔摩斯……”我刚开口,就被我的朋友用眼神把话堵回去了。

“巴克斯特先生,你说桌上的牌被动过了,至少是被弄乱了。那么那些金币也被动过了吗?”

“我想想,”塞缪尔?巴克斯特先生沉思了片刻,“没有,先生,没动过!这也挺有意思的。”

福尔摩斯双眼放光,摩拳擦掌。

“我的想象力正信马由缰,”他说,“唔,幸好我现在可以集中精力解开这个谜团,反正眼下手头没有其他工作。只不过之后还有杰沃斯?达林顿爵士那件无聊小事,说不定还牵涉到霍夫公爵。霍夫公爵……天哪,巴克斯特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刚刚站起来的埃莉诺?巴克斯特瞪大了眼睛,惊奇地注视着福尔摩斯

“您刚才说霍夫公爵?”她问道。

“是的。请问你怎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呢?”

“没什么,他是我的雇主。”

“真的?”福尔摩斯眉毛一扬,“啊,对了,你是打字员。我明白了。你的毛绒衫在手腕上方有两道压痕,那是打字员的手抵在桌面上形成的,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那么你认识霍夫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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