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上传来杨德昌导演离去的消息,媒体一如往昔地开始翻出他身边的一切,还记得杨导演最后一部电影《一一》要在台湾上映时,片子的不被尊重。因此当许多人问侯孝贤导演关于杨导的一切时,侯导会生气地说请不要在此时消费导演的一生,说得真好。
记得小时候《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上映时去看,却看不懂。后来几年后参加意大利贝沙洛影展,重看了四小时的完整版,在小小老老很有历史感的红色布幔电影院里,哭到不能自制。那时才明白杨导演拍摄了一个已经消失的年代,而我们是在那个年代里成长的。眷村的帮派、大人会忽然消失的白色恐怖时期,夜晚宵禁、学校发禁、舞禁,那是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父辈记忆。如今眷村拆迁,我曾经住过的村子成了体育场,我的父亲也离去,一切清晰又不复存在地像一场梦。
感谢导演以影像记录了历史,让我们依然可以回溯我们的源头。
默默在心里祈祷时,却看到蔡琴姐写的信,一字一句真挚诚实得让人感动。
她说:感谢上天杨导演走的时候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也说他给她的寂寞多过快乐。整篇文章让人深省,爱到最后的没有怨怼与真心静息,让人看到这不完整的情感,忽然因为三个人的成全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