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月做好饭,坐在那里守着饭菜默默垂泪。天好高高兴兴地回来说:“小妹,我回来了,看姐姐又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天月没动,还在那儿掉泪。天好正感到奇怪,天月突然抱住姐姐嚎啕大哭:“姐,我什么都知道了,咱不去干那个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天好抱住妹妹说:“你是不是觉得姐给你丢人了?姐没偷没抢,凭着力气吃饭,没什么可丢人的,只要有姐姐在,我就不会让你饿着!你记住了,人的脊梁柱生来就是直的,苦日子压不弯,能让它弯下来的是自己的心……”
天月哭着说:“姐,明天我也要跟你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
天好怒喝:“你给我闭嘴!你将来还要嫁人,干这一行还怎么找婆家?”天月哭喊:“你呢?你就不嫁人了吗?”天好说:“我是成过亲的,春海会来找我!”天月哭着说:“姐,你太苦了,我的心里难受啊!”天好说:“好了,哭得人心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等我死了你再给我报庙吧!”
步云祥鞋铺的秦老板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魏德民。他被日本宪兵队抓去之后鞋铺也被封了。曹巡捕知道后非常着急,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无法营救魏德民,决定汇报信给组织,共同想办法。
曹巡捕和火神爷老秋接上了头。曹巡捕感慨地说:“真是条硬汉子,宪兵对他什么办法都用了,他就是不开口。咱们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老秋说:“我筹到一笔款子,你赶快想办法到宪兵队疏通一下,拖着别送旅顺大狱,到那里,一切都晚了。”
曹巡捕决定利用和宪兵队的王宪补熟识的关系打通关节。天黑的时候,曹巡捕来宪兵队大门附近等候。一会儿,王宪补走出大门。
曹巡捕忙笑着迎上去:“王宪补,闲着了?”王宪补奇怪地问:“老曹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曹巡捕低声说:“找你有点事儿,走,那边有个酒馆,请你赏面子喝一壶。”王宪补说:“咱哥儿俩,谁跟谁呀,我请你。”
二人进了酒馆,找个僻静角落坐下,开始不紧不慢地喝着。
曹巡捕说:“我有个老乡,叫魏德民,不知犯了什么事,叫你们宪兵队抓进去了,他老娘哭哭啼啼找我,非要我给捞出来,说了,我不帮这个忙,她就在我家门口上吊,我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找你帮忙。”
王宪补摇头道:“你说魏德民啊?那可是放火团的,难,捞不出去。”
曹巡捕压低声音说:“不难我找你干什么?人家不会让你白出力。”拿出钱,从桌下递给王宪补,“这点钱你先拿着,人捞出来还有重谢。”
王宪补真真假假地说:“你别来这一套,人我是肯定捞不出来,钱我不能要。”曹巡捕说:“能不能捞出来另说,只要你尽力了就行。”王宪补这才接过钱:“你要这么说,钱我先拿着,如果能插上手,我会尽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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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达被打伤之后出不了门,只能在小木屋里养伤。天星的枪伤也算好个差不多了,她说到做到,决心要当江上飞。
小半达说:“你疯了?江上飞,爷们儿都没几个敢做,你一个女人不是找死吗?你不能去,等我好了伤再说!”
天星视死如归地说:“吃没的吃,又请不起大夫抓不了药,你好什么?要这样等下去,咱俩都是个死,我要去闯一闯!”
赵大哥来到老崔家,就江上飞的事和他交涉着。赵大哥说:“老崔,马有马道,驴有驴道,各走各的道,这是江面上各路江上飞的规矩,你怎么能坏了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