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团长呵呵笑道,那是那是,我没有强迫谁啊。她说但是你的一再邀请,我已经感觉到某种胁迫。君子相交,爱之以德,道不同不相与谋,这是古训。天恕和你不是一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暂时的痛苦和愤怒,我不相信你们会有共同的立场。我了解他,他只是暂时被怒火烧红了眼睛,他会恢复光明视觉的。我不想他永远陷身于血火深渊里。你们也许可以为了你们的政党利益抑或政治理想,去牺牲芸芸众生的生命,去把无助的人们带进征战的屠场,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带走我的爱人,我在这里祈求你了。哎,一个女人没有别的力量可以结束罪恶,只能是哀求于你们。也许言语冒犯,但希望你和天恕都能明白此心。
听她这一番言语,大家陷入沉默,覃天恕埋头喝闷酒;蒋团长只好怏怏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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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樱收拾完残席,打来一盆水洗头。覃天恕不断从盆子里用杯子舀水为她冲洗,仿佛在浇灌一盆花朵。他看着这个心爱的女人,牵起无数回想,手悬空停下,走神发呆。她的泡沫还没冲洗干净,等着没有下落,抬头看见他潮湿的眼睛。她静静地接过水杯,自己冲洗干净。嗔怪地说想什么啊?天恕。
他回神过来说啊,你洗完了。我一直以为我在浇花呢。她说天恕,白天的事儿,你不要怪我。我对蒋团长这个人印象不好,我感觉他很阴,我不希望你和他走近。我们带着妈妈赶紧离开这儿吧,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他说我也基本想好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妈妈的病情,实在不行,我们还是早早上路吧,有事我再回来。
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狂吻,泪流满面地吻,仿佛要把他吞下似的。
怏怏不乐的蒋团长,又来到冉幺姑的院子对坐品茶,他察言观色地挑拨冉幺姑说,呵呵,你的那位表嫂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挺有脾气的啊,可能仗着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难免傲慢。你表哥谁都不服,我看了,还就服她这副酸梅汤。冉幺姑问她怎么对天恕了?凭什么怕她啊?
蒋团长夸张说哎哟,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可学不来。她要你哥马上跟她走,你哥说要等待母亲,她就火了,把盘子碗都给摔了。话很难听,我就不学了。冉幺姑一听柳眉倒竖,恨恨说道,等待母亲是全孝道,她连这个都不懂吗?不忠不孝,那叫禽兽,那还是人吗?什么宝贝,这么宠着。
蒋团长悻悻地说,人家也是怕她的夫君在这儿又跟别人跑了,所以要催着上路。女人嘛,倒也能理解。你这个表妹也不去安慰安慰?最近几天他们就要走了,都是不负责任的人啊。她问什么?覃天恕真的就这么扬长而去啊?蒋团长叹气说是啊,我刚从那边过来的啊。怎么了?还要你批准不成。她冷笑嘿嘿,说既然这样,那我还真的就去跟他告个别。哈哈。
田樱高兴地收拾好行装,和覃天恕牵着一匹驴子驮着行李,准备去四姐家告别。冉幺姑骑着一匹马神情郁闷地迎面而来。他们转过一个弯,在一座单行的石桥上相逢。覃天恕和冉幺姑彼此对望,互不言语。田樱看见这一切,慢慢觉得不对劲,奇怪地注视着他们。他不能对峙下去,牵驴退下桥,稳定情绪招呼道幺姑,你上哪儿去啊?
冉幺姑故意捣乱说天恕,你上哪儿去啊?他面对她的促狭,尴尬说我去看看母亲,你呢?冉幺姑继续坏笑说我来看看表嫂的,呵呵,终于狭路相逢了。他只好顺着话说小樱,这是幺姑。田樱勉强客气地点头说喔,幺姑,你好。冉幺姑苦笑道你好,我该叫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