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逊当时正面临音乐和事业两方面的大冒险。昆西·琼斯并非唯一一个在《真棒》专辑之后离开他内部圈子的人。杰克逊换掉了作风浮夸的经理人弗兰克·戴里欧(Frank DiLeo),并且和与他长期合作的律师约翰·布兰卡(John Branca)分道扬镳。他的孤立感与日俱增;他服用止痛药上瘾,以至于后来不得不缩减“危险”巡演的场次。这一切,以及他给自己定下的不可能完成的销量目标(“一定要超过《真棒》,一定要超过《颤栗》,”他一直对他的同事重复这句话),都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危险》专辑用了两年的时间录制,期间换了七个不同的录音棚。杰克逊每天花18小时在唱片录制和史诗般的录影拍摄两项工作之中来回穿梭,让满满一舞台等待拍摄录影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无事可做。 乐师和工程师不会有这样的停工期。 “他会离开我们,但我们总有活儿干,”和杰克逊从《疯狂》(Off the Wall)就开始合作的工程师布鲁斯·斯维顿(Bruce Swedien)说,“没有最后期限;所以我们可以一连好几个星期做混音。他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尽可能地达到最佳效果。比如《危险》,我有一盘带子,上面写着第五次混音编辑,第二次测试编辑。像这样的带子我还有上百个。”
访客是不能进入录音棚的――除非是特殊情况。“有一天,我到录音室去,那里到处都是保安,” 斯维顿回忆说,“前总统罗纳德和夫人南希·里根都在。他们当时正在附近建一个里根图书馆,然后杰克逊就说,‘过来吧。’而当杰克逊说‘过来吧’的时候,你就肯定会过来。里根非常安静,一直都是南希在说话。她很崇拜杰克逊。还有一天,我走进去,结果看见简·方达(Jane Fonda)坐在角落里。我不得不尽最大努力装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
由于没有确定的时间表,而每个人又都在工作,因此开销就像火箭窜入云霄。最后的总开销大约是1000万美元,而当时大部分的好莱坞大片成本也只有这个数字的五分之一。那个时代的一个业内人士称之为“难以理解”。
“他每首歌可以从头到尾唱20到25遍,只为了获得最好的效果,” 雷德说,而他所说的歌是那些根本没有收录进专辑的。“枪炮和玫瑰乐队”(Guns n' Roses)的吉他手史莱什(Slash)被请来在《向我屈服》(Give In to Me)中进行吉他独奏,杰克逊还在电话里给他哼了他将要演奏的片段。
“我们在好莱坞的唱片工厂(Record Plant)录音室见了面,” 史莱什说,“他和波姬·小丝(Brooke Shields)在一起,而我只不过是个来自好莱坞的脏兮兮的小屁孩,一个摇滚吉他手。所以我感觉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你知道的,杰克逊非常可爱,非常有礼貌,他向我说‘Hi’,告诉我他和小丝要去吃晚饭,反正差不多类似的话,然后我们握了握手,然后他就离开,让我忙自己的事,大致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