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会用很美这个词语,”他继续说道,“当你站在这里,相比之下,不会。”
我略微笑了笑,接着举起那只空闲的手--现在它没有颤抖--把它放在他的胸口上。白色对白色,只有这一次,我们很般配。我温暖的抚摸使他有一点点颤抖,他的呼吸现在变得急促起来。
“我答应过我们会尝试的,”他低语道,突然变得很紧张,“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我弄痛你了,你必须立即告诉我。”
我严肃地点点头,眼睛一直凝视着他。我在水波中又向他靠近一步,把头斜倚在他的胸膛上。
“别害怕,”我低声说道,“我们注定在一起。”
我话中的事实突然使我不知所措,这一刻如此完美,如此恰到好处,根本无法怀疑这一点。
他将我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我,一边是夏天,一边是冬天,感觉就像一端连接着我的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是充满生气的电线。
“永远。”他认同道,接着温柔地把我们俩拖到深水之中。
太阳炙热地晒在我赤裸的后背上,灼热的感觉把我唤醒。上午晚些时候,或许是下午,我并不确定。不过,除了时间以外,一切都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那间里面有一张白色大床的明亮的屋子,灿烂的阳光穿透敞开的门洒落进来,云朵般的蚊帐使阳光柔和下来。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太幸福了,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不管事情有多么小。唯一的声音是屋外的海浪声、我们的呼吸、我们的心跳……
我很舒服,即使是在烘烤般炙热的太阳下,他凉爽的皮肤是对抗热量的完美处方。躺在他如冬天般冰冷的胸脯上,他的胳膊环抱着我,感觉非常舒适、自然。我懒洋洋地惊叹于昨夜我如此恐慌的事情,现在我所有的恐惧似乎都很愚蠢。
他的手指轻轻地顺着我脊椎的轮廓往下滑,我明白他知道我醒了。我一直闭着眼睛,胳膊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使自己紧贴着他。
他没有说话,手指在我的背上来回移动,轻轻触摸我的皮肤,倒像是在我皮肤上画图。
我本来可以永远幸福地躺在这里,不打扰这一刻的,但是我的身体还有其他的想法。听见自己的胃在不耐烦地抗议,我大笑起来。经历了昨晚那一切之后,感到饥饿似乎有些太平淡无奇了,好像从高处被带回地面一样。
“什么那么有趣?”他咕哝道,仍然轻抚着我的背。他的声音,严肃而沙哑,带来昨夜缱绻缠绵的记忆,我感到自己的脸和脖子倏地涨红了。
好像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我的胃咕隆咕隆地叫了起来,接着我又大笑道:“终究还是无法长时间压抑作为一个人类的基本需求。”
我等待着,但是他没有和我一起大声笑。慢慢地下沉,透过悬在我头顶上的许多层幸福,我意识到在我热情洋溢的幸福宇宙之外有种不同的气氛。
我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喉咙那里的苍白,几乎是银色的皮肤,他下巴的拱形在我的脸庞上面,紧绷着。我用胳膊撑起自己,以便看清他的脸。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上方多孔的华盖,我端详他严肃的表情时,他没看我。他的表情使我感到震惊--我全身一阵颤抖。
“爱德华?”我问道,喉咙突然被一小块东西卡住,“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
“你一定要问吗?”他的声音很生硬,带着怀疑的语气。
我的第一个本能,也是经历了一生的不安全的事情之后的产物,是好奇我做错了什么事儿。我理了理发生的一切,却无法在记忆中找到这种酸溜溜的语气。事情比我预期得要容易一些,我们就像相对应的碎片一样融合在一起,彼此适合。这使我暗自感到满意--我们在身体上是和谐相容的,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样,还有更多的证据表明我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