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爱(6)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生活。(葡萄牙语)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一种苦恼。(爱沙尼亚语)

调味料成就了蒸丸子,爱情成就了婚姻。(柏柏尔语)

一些谚语乐观地预言,爱情会随着婚姻而到来;而另外一些谚语则担心,爱情一旦举行了仪式,就会很快消失,甚至在婚礼当天就会消失:

爱情逝于婚姻的礼坛上。(爱沙尼亚语)

结婚前你会说“我的爱”,结婚后你会叹息道“早知如此……”(克里奥尔语)

结婚的第一个夜晚有时是爱情的最后登场。(荷兰语)

此外,女人们还受到告诫,不要顺从自己的感情,要嫁给一个爱她们而不是她们所爱的男人:

女人嫁给爱她的男人,胜于嫁给她所爱的男人。(阿拉伯语)

聪明的女人嫁给爱她的男人,而不是她所爱的男人。(斯洛文尼亚语、塞尔维亚语、克罗地亚语)

爱别人,你是奴隶;被别人爱,你是主人。(波兰语)

“与其伺候人,不如被别人伺候”,这则日语谚语反映了一位害相思病女人的命运:她一直在等待梦中的男人,这种等待让人疲倦、让人痛苦。通常,爱得深的一方也最依赖对方、最受对方支配。在谚语中,爱情和婚姻的结合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又从来不会排除会有奇迹发生:“为爱而婚虽很冒险,但上帝也赞许这样。”这则德语谚语表达了这样的希望。事实上,在谚语中,上帝通常会积极地把相爱的人结合在一起:“上帝给所有的小麦都配好了量器。”(摩洛哥阿拉伯语)此外,夫妻双方自己也必须要寻求平等,正如木鞋配木鞋或靴子配靴子似的(俄语),或像一只桦树皮做的拖鞋必须要配另一只桦树皮做的拖鞋一样(爱沙尼亚语)。从波多黎各到塞尔维亚到伊拉克,人们认为男女之间不平等的爱情是不可信的;只要“比丈夫强”的妻子一出现,谚语就会跑来替平等说话。

在谚语中没有身体上的完全“平等”。女同性恋间的感情也很少被提及,而且“两个女人接吻”――如果像英语里所定义的那样――会受到完全排斥和反对:

黄油配黄油,做不成调味酱。(苏格兰语)

面包配奶酪味道好,奶酪配奶酪莫名其妙。(英国英语)

漂亮的女同性恋,如同小草屋里迷人的母狗一样。(摩洛哥阿拉伯语)[67]

有一则奥罗莫语谚语说的是一个女人对一个同性恋男人无望的爱。这则谚语打趣地把这个女人当成男人的情敌,以争夺另一个男人的感情:“‘哦,我那讨厌的伙伴啊!’一个因同性恋男人而悲伤的女人如是说。”这则谚语描写了一种无路可走的境地。有关女人间同性之恋的谚语数量非常之少,这说明在过去――现在仍然如此――女同性恋是人们忌讳的话题。

  【爱情及别人的老婆】

莫把汤匙放在别人碗里。(阿布哈兹语)

许多谚语认可男人爱上自己老婆之外的另外一个女人,而且正如我们所见,在许多文化中,男人可以娶一个、两个甚至更多老婆。但这种风俗对女人来说却并不适用。谚语一直坚持这一点,甚至还对此做出了规定。例如,一则越南语谚语这样说道:“男人的女人可以不只一个,但一个好妻子却只能嫁一个男人。”或者如一则雅卡语谚语所言:“女人像张羚羊皮,上面只能坐一个男人。”羚羊是种体形很小的动物,羚羊皮上不能同时坐下两个丈夫。

然而,与别人的老婆偷情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全世界的男人都受到告诫,不要爱上别的男人碟子里的食物、水果、动物、鞋子,因为这是别的男人的“财产”,其他人不能碰、不能尝、不能吃、不能看、不能坐:

已婚的女人如大象的长牙,碰不得。(斯瓦希里语)

别人的老婆像张鼬皮,上面只能坐一个男人。(卢巴语)

不要偷尝他人之妻。(巴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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