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绿眼睛的猫(3)

“亲爱的,你忘啦,”他妻子回答道,“我答应过玛丽在家里陪她的,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然,当然――我怎么这么蠢,她现在怎样了?”

“可怜的孩子,她昨天晚上几乎没有合眼,”公爵夫人说,“或许早上她可以稍微睡一会儿。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说不定可以因祸得福呢。”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说。

“亲爱的!”她丈夫紧张地接了一句。

“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收到伊佩先生的消息。”马奇班克斯上校赶紧转换话题。

“是啊,”莫伯斯先生嘟囔着,“我还指望着他能对公爵产生影响呢。”

“当然,”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说,“他必须说实话――为了大家着想。他必须说出他当时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如果不说,那么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哎呀,侦探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干的就是让人不领情的苦差事。”帕克先生突然插了一句。他好久都没说话了,他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噢,”马奇班克斯先生说,“我希望你能立刻收回这句话,帕克先生。或许这句话会让真正的谋杀者――罪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一定,”帕克先生说,“但是我会尽力把他抓住的。另外,”他咧嘴一笑,继续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或许我会获得一些帮助。”

“谁会帮助你?”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问。

“她的小叔子。”

“彼得?”公爵夫人说。“帕克先生在哄着大家玩吗?”她又加了一句。

“不,当然不是。”帕克先生说,“温西如果不是懒惰的话,会是英国最棒的侦探之一,只是我们常常找不到他。”

“我已经给阿雅克修 发了电报――是留局待领电报,”莫伯斯先生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那里。他临走之前没说什么时候回英国。”

“这个奇怪的家伙,”弗雷迪直率地说,“但是,他会回来的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老丹佛出了什么事,你看,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对吧?”

这段话之后就是一片可怕的沉默,直到一阵手杖点击地面的咔嗒声清晰地传来。

“我想,是彼得回来了。”公爵夫人说。

门被轻快地打开了。

“大家早上好啊,”进来的人愉快地喊道,“大家好吗?你好,海伦!上校,你去年九月欠我的二先令六便士到现在还没还呢。早上好,马奇班克斯夫人!早上好,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噢,莫伯斯先生,您不觉得这种天气真是糟糕透顶吗?弗雷迪,坐着,不用站起来,给你带来麻烦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啦。帕克,老家伙,你是多么值得信赖的家伙啊!总是现身于麻烦中对大家负责,就像是好用的万金油。我说,大家都吃完了吗?原想早点儿起床的,但是我睡得呼呼的,以至于本特都没有勇气把我叫醒。我本来打算昨天夜里就来打扰你们的,我们凌晨两点才到达,但是我想如果我这样做,你们肯定不会欢迎我的。呃,你说什么,上校?从法国飞往英国的维多利亚航班――从伦敦东北部到诺萨勒顿 ――余下的这段路该死的难走,而且轮胎还被扎破了。‘贵族之家’的床铺该死的不舒服。我想我是不是还能幸运地吃到这里最后的一根香肠。什么?在一个传统的英国家庭里,周末的早餐桌上居然没有香肠?上帝保佑,这个世界怎么了,呃,上校?我说,海伦,杰拉尔德在做什么?你居然让他自己待着,你知道他经常会搞点儿恶作剧。呃,大家怎么了?咖喱?噢,谢谢!老家伙。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已经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了。弗雷迪,把面包递给我。请原谅,马奇班克斯夫人?噢,是的,科西嘉岛真是让人着迷――腰带中别着短刀的黑眼睛的年轻小伙子,令人快乐的漂亮小姑娘。每到一个地方,老本特经常会喜欢上一个小旅馆的老板的女儿,你知道,他是个非常容易动感情的人。你们从来没想过,对吧?啊,老天,我实在太饿了。我说,海伦,我本来打算从巴黎给你带些中国绉纱衣服的,但是帕克赶在我前面闻到了血腥味,我们收拾好东西,就赶紧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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