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绿眼睛的猫(2)

这种愤怒和尴尬的气氛,反而淡化了因为侦探在场而被强化了的悲伤氛围。侦探是个十分年轻的人,身穿斜纹软呢西服,挨着莫伯斯律师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吃着咖喱饭。侦探是星期五从伦敦赶来的,与巡官克雷克斯意见不一致。他已经阻止了这场审讯,如果这场审讯是公开进行的,那么公爵就有可能避免被拘留。他非正式地扣押了这群不幸的人,因为他想重新审查每一个人,所以他们要困在一起度过这个让人讨厌的星期日了。在被证实了是彼得 温西勋爵的一位好朋友之后,他的冒犯行为完美封顶,其结果就是他被安排在看守员的棚屋里睡觉,早上到这里吃早饭。

莫伯斯先生上了年纪,而且消化不好。他于星期四晚上迅速赶来了。他认为审讯过程极不妥当,他的委托人在那里完全是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试图找到伊佩 比格斯先生,他整个周末都不见人影,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口信。莫伯斯先生正在吃一些干的烤面包,侦探喊了他一声“先生”,然后将黄油递给了他。侦探之前就赢得了莫伯斯先生的好感。

“有谁想去教堂吗?”公爵夫人问。

“我和西奥多会去。”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说,“如果不麻烦,或许我们可以走着去,教堂离这里并不远。”

“大约有两英里半。”马奇班克斯上校说。

佩蒂格鲁 罗宾逊先生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

“当然你们可以坐车去,”公爵夫人说,“我自己也会去。”

“你自己吗?” 弗雷迪先生问,“我说,你不介意被盯着看吗?”

“是的,弗雷迪,这有什么问题吗?”公爵夫人问。

“噢,”弗雷迪先生说,“我的意思是,这里到处都是社会党人和卫理公会派教徒……”

“如果他们是卫理公会派教徒,他们就不会在教堂里出现。”佩蒂鲁格 罗宾逊夫人回答道。

“为什么不会?”弗雷迪先生反驳道,“我敢打赌,如果有什么热闹可看,他们肯定会去的。这么说吧,葬礼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乐子。”

“当然,”佩蒂鲁格 罗宾逊夫人说,“每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都负有责任,不管他的私人感觉如何――尤其在今天,人们如此散漫的时候。”

她说完瞥了一眼弗雷迪先生。

“噢,罗宾逊夫人,你不用顾虑我。”这个年轻人温和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些讨厌的家伙把事情弄得很不愉快,那么大家不要责怪我。”

“什么人想责怪你,弗雷迪?”公爵夫人问。

“我只是这么说说。”弗雷迪先生说。

“莫伯斯先生,您怎么想?”夫人问道。

“我想,”律师说,同时小心翼翼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您的想法是极好的,这也会让您保持良好的声誉,亲爱的夫人,但是阿巴斯诺特先生对您可能会引来――呃――不愉快的公众关注的顾虑也是对的。呃――我自己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是我不认为我们的信仰会要求我们在这种悲伤的情况下仍然出去惹人注意。”

帕克先生想起了墨尔本勋爵的一句格言。

“但是,”马奇班克斯夫人说,“就像海伦刚才说的,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任何人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这里有一个愚蠢的误解。我不明白为什么想去教堂的人不能去教堂。”

“当然不是这样,当然不是这样,亲爱的。”上校热心地说,“我们可以这样去,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去,在布道之前出来。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不管怎样,这向大家表明了我们完全相信老丹佛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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