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奎因先生见到了大明星(5)

“我提醒你,”他冷冷地说道,“你会为刚才的拒绝后悔的。”奎因先生说完就有点儿迷迷糊糊地走到外面的大街上了。多么美妙的一天!他一边想着,一边深深地呼吸着可爱的空气。

眼前是可爱的树木,就连散布在这幢白房子周围的那些西班牙风格的建筑也变得可爱起来了。当然最可爱的还是这幢白房子和住在里面的那位自我囚禁着的浪漫女主角――朱丽叶。

突然,他想起了维克斯两天前那嘲讽的腔调:“你会和别人一样被她迷住的。”别人……那就是说,她成了众人崇拜的对象。噢,为什么不呢?她令人愉快,活泼有趣,就像一种奇特的调味品,正对男人的口味。那么,在这帮棕色皮肤、高大英俊的男人中间他又算是哪一类呢?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

奎因先生几乎要被这浓浓的爱意压垮了,他晕晕乎乎地钻进汽车离开了。

星期六的晚上,他身穿一件晚礼服来到了马掌俱乐部,一路上仍在埋怨自己这些年来打光棍虚度了多少好时光。他的思绪还在好莱坞山中那幢白色小屋那里徘徊,并不很在意是否弄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我在哪儿能找到亚历山德罗?”他向一个酒吧侍者问道。“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人用手指了指,埃勒里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绕过马蹄形的酒吧,躲闪着穿过人群拥挤的舞池和在一旁演奏的乐队。舞台上一位混血歌手正摇摆着身子在哼唱情歌。他掀起绸帘,眼前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有扇铬钢质地的门。

埃勒里走过去敲了敲门。门马上就开了,一个穿着燕尾服、板着脸的男人走出来,他无疑在冷冷地打量敲门的人。

“找谁?”

“亚历山德罗在吗?”

“是谁要找他?”

“噢,让开。”埃勒里说着就把这个冷脸大汉推到一边去了。屋内马蹄形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长着一张苹果脸的小个子男人,一双眼睛发出瓷器般幽蓝的光,左手的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马蹄形钻戒。他微笑着抬起头,打量这位闯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我叫奎因,是波拉?帕里斯让我来找你的。 ”

“对,她给我打过电话,”亚历山德罗站起身,伸出他那胖胖的小手,“凡是波拉的朋友在这里都会受到欢迎。”

“我希望,”埃勒里装出平淡的口气,“她向我介绍得没错。”

“一点儿也没错。你想玩玩吗,奎因先生?轮盘赌、纸牌、掷骰子、老虎机……我们这儿应有尽有。 ”

“我恐怕我那点儿有限的积蓄还不够塞你们的牙缝呢,”埃勒里咧了咧嘴,“我到这儿是来找罗伊尔和斯图尔特的。他们在吗?”

“还没来呢,不过他们会来的。一般星期六晚上他们都来。”

“我可以在里面等他们吗?”

“请这边走,奎因先生,”亚历山德罗推了一下一面墙壁,那墙竟打开了,露出一间屋子,里面有很多人,烟雾弥漫,但很安静。“好一间密室,”埃勒里饶有兴味地说,“有必要这么别出心裁吗?”这位赌场老板笑了。“我的客人希望如此。你知道,这是好莱坞嘛,他们想花钱买个刺激。”

“你几年前是不是在纽约待过?”埃勒里审视着他那温和而无辜的表情,不禁问道。小个子反问了一句:“我吗?”又笑了起来,同时向阴暗处过道里的另一个板着脸的人点了点头,“好吧,乔,让这位先生进去。”

“是我认错人了。 ”埃勒里一边忙不迭地嘟囔,一边走进这间赌场。

然而他并没有说错。亚历山德罗的真名并不叫亚历山德罗,而且的确来自纽约。他是在纽约发迹的。据当地警察总署的人讲,他从百老汇突然失踪,是因为在一次赌博中发了大财,先后击败了四个出版商、两拨掷骰子的人和一拨玩纸牌的人,在他们中间有地方检察官助理多佩?西西里阿诺、市法院的法官、审计部的一个官员以及大胖子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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