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已逝 第十章(1)

有了埃布尔?本迪戈的手令,奎因父子获准利用下午的时间检查机要室。略显慌张的斯普林上校亲手打开了大铁门上的锁。上校、值班军官、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都跟着奎因父子二人一起进了屋。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就好像这里是联邦政府的金库一样。

这是一间显得空荡荡的大房间,墙壁漆成医院的灰白色。只有一扇门,就是刚才他们进来的那一扇。没有窗户。墙本身是发光的,整个房间里没有阴影。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条看上去用很坚硬的材料做成的环绕着墙壁的环状物,这是本迪戈岛上的工程师发明的取代冷暖气出风口的多孔的金属纤维。“这实际上是一种可以呼吸的金属材料,”斯普林上校解释道,“无可挑剔。”屋里的空气新鲜、湿润、淡雅。

画、照片、饰物,这类东西屋里一概没有。地板是用某种弹性材料做成的,很坚实,踩上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天花板也是隔音的。

在机要室的中央摆着一张很大的铁桌子,后面是一把皮转椅。桌上只有一部电话机。正对着铁桌子的是打字机桌,上面有一台电动打字机;桌旁配有一把没有靠垫的铁椅子。沿墙装满文件夹的文件柜也是金属质地的,有五英尺高。门的上方,正对着铁桌子,有一个嵌入墙内的时钟,时针、分针和十二个未标出数字的刻度都是金色的。

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除了本迪戈的家人,上校,还有谁使用这个房间?”奎因警官问。“没有了。”

埃勒里说:“朱达?本迪戈经常进来吗?”上校朝值班军官扬了扬眉毛。军官说:“不经常,先生。有时他会进来待几分钟,但从不在这里久留。”

“最近一次进来是什么时候?”

“我得去查记录,先生。”

“去查吧。”

军官看了斯普林上校一眼,后者点点头。军官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本子。“最近一次大概是在六个星期前,先生。七个星期前有一次,十个星期前还有一次。”

“从这个记录上能看出这几次他是不是单独进出这个房间的吗?”

“能,先生。”

“是单独进出的吗?”

“不是,先生。这屋里没有人时他从不到这里来,先生。他进不来。

除了大王本人和埃布尔先生,没人可以进来。这道门总共只配有两把钥匙。警卫室的保险柜里还有一把是以备急用的。我们每天得为清洁工打开一次房间。”

“我想清洁工是在警卫的监视下干活的吧。”

“还有值日官在旁边盯着,先生。”

奎因父子在屋里滞留了几分钟。埃勒里试着打开文件柜,但大部分都是锁着的,几个没有上锁的都是空的。他在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瓶塞贡扎克特级白兰地陈酿,不由得叹了口气。

埃勒里仔细地检查了铁门,它的确坚不可摧。他们走出房间后,斯普林上校又亲手试了试门是否锁牢,然后才把钥匙交给值日官。后者敬了个礼,拿着钥匙向警卫室走去。“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先生们?”上校问道;多么平易近人呀,

埃勒里想,“我得到的命令是无条件地听从你们的调遣。”

“现在只剩下装配空调系统的区域了,上校。”警官说。

“噢,是的――”

埃勒里撇下他们,穿过走廊来到朱达 本迪戈的门前。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于是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最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马克斯一号非常不雅观地跨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只毛茸茸的手支着大腮帮子;他整个人只有眼睛在动,像看家狗一样追随着朱达?本迪戈的手。朱达的桌上已经有了一个空的塞贡扎克酒瓶。此时他正在开新的一瓶酒。他把瓶口的印花撕掉,再用餐刀刮去坚硬的蜡封,对面前的那个大块头根本视而不见,在埃勒里进来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埃勒里一直在试图拯救朱达?本迪戈的灵魂,但朱达不为所动。面对埃勒里的苦心相劝,他表现出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他的样子和死人差不了多少――而且是暴力致死的那种,因为他的颧骨有伤,肿得老高,这是撞到餐厅墙上的结果;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使他看上去像是在嘲笑谁,这种神情埃勒里倒是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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