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偷梁换柱,隔墙有耳(2)

“史威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有此想法。但这个办法不妥之处就是,万一被日本人发现了从地下挖出来,咱们就是两边受损啊,一是头骨被日本人掠去,二是中方咱们也不好交差啊!”

“是,我想过,现在我们在北平的日子很难过,处处受日本人的气。跟北平有关机构的商务与合作经常会遭他们破坏,连有时去购物也被日本人监视,现在真是四面楚歌啊。”停顿了一会,参赞继续说,“幸好,咱们现在的电话是专线,还是安全的。我就在想万一哪天跟日本开战,这里的公使馆就难保住,如果埋于地下危险性就更大了。”

“这倒也是,真是骑虎难下啊,该死的东西。……嗯,你刚才说带几个空箱子出去。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要头盖骨运走,形式咱们还是可以换换的。我想,把这几个头盖骨从箱子里拿出来另外打包,然后把这两箱子塞进土块和破旧衣服,咱们来个偷天换日,你看怎样?”

“高见!只要咱们把几块头盖骨安全送到美国,就没有违约。我觉得可行,只是……”

“只是什么?尽管说。”

“只是让护卫队员带着所有头骨和化石,万一他们也遭日本人截获,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有点担心这个。”

“嗯,你的担心有道理,但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啊。”

“我倒是想了一点办法,就是找些头盖骨模型来,让护卫队员一起带着,万一中途有难,可把假的埋于某处引开日本人,然后把真的带走。”

“嗯,让我想想,”停了好一会,高思大使才接着说下去,“你这方法从策略上是可行,但行动上并不方便。本来一个头盖骨放包里就很显眼,更不能放几个,我们要让日本看到这些包里只是装衣服的。……这样,我还是觉得应当把其中一颗头盖骨和一些化石留下,埋于较安全的地下――日本人也想不到的地方;同时用一个头盖骨模型替换它,不是有个军医吗,他可以解决,这样还是五块头盖骨一起送出,避免把所有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你觉得如何?”

“但政府那边怎么办,这可是总统批的。”

“总统这边我来应对。我们也是为头盖骨安全着想,弄个万全之策。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公使那边我会给他打电话说明,你先还是听他的。有一点必须强调,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要缩小范围,对外界只说按中国的方案行事,以后安定了我自会处理一切。”

“是,这个我一定谨慎行事,绝不做一个漏口风的外交官。”

计议已定,高思大使也向公使通报了他的决定,公使也得照办,他是一个持中立立场的人,教师出身,对头盖骨转移方案既不反对也不同意,随大流,新任大使是自己的上司,当然得听他的,而且大使主动承揽了责任。从自身方面说,他也希望头盖骨安全送到,万一出事自己难以交代。所以听到大使这个平衡方案不错,也欣然接受并许诺保密。

第二天,参赞和公使商议,借来了几把锄头铁锹,让公使馆里几个值守的海军陆战队成员挖松了院里的一块荒芜的菜地,弄了大半天,下午种上了几棵松柏就天黑了,准备第二天接着种。当然,这一切逃不出日本侦探的眼睛。公使馆从外面弄来锄头铁锹,以及在院里挖土种树全被日本人侦察到了。这公使馆周围十米以外全是日本人的眼睛,所以公使馆想要把头盖骨弄出去埋到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埋在他们院里,这是公使和参赞商议好的。

这天晚上,公使派人在院墙外看守得很严,以防日本人探查,他们的海军陆战队员在院墙里悄悄地挖坑。几人轮番挖了半夜,很深,不过,这个地下坑道转了弯,出了公使馆院墙到了旁边一所民宅的地下。地坑挖好后,公使和参赞支开几位挖坑队员,让他们进屋喝杯咖啡,参赞亲自把装头盖骨的红木匣子和两瓶化石塞到民宅底下,掩埋好,并和弗利把里面坑道填实。然后在院墙中间用坚硬石块堵死,之后,等干活的队员回来时,他们就在公使院里坑道垂直的底部埋了几个假头盖骨填上。这样,即便日本人来发掘,如果挖出是假的,他们也无计可施,因为真的已转移走,而留下的唯一真的头盖骨,日本人恐难想到是在民宅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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