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偷梁换柱,隔墙有耳(3)

这也是3日晚上的事。4日,剩下的头盖骨和化石已经打好包,准备就绪,这天上午,院里值守的海军陆战队员继续栽完几棵松柏,并培了土,浇了水。弄到中午总算全部完工,很快就还了锄具,免得日本人生疑,因为再过一天晚上,头盖骨就要通过几位队员带走了。

在另一边关注的是日本侦探,他们看到美国公使馆种了两天的树,把这消息一一报告给了上司侦探头子。侦探头子当然是精明人,知道美国种树是假,肯定要埋什么东西。因为这是12月,哪有冬天种树的,而且几块头盖骨就在他们手里,莫非他们要埋头盖骨。侦探头子派人继续盯梢,不管怎么样,先别打草惊蛇,等以后日本在北平控制住美国再说,到那时,就能把美国埋藏的东西一网打尽,他不仅有些窃喜。

这天晚上,日本的侦探头子在驻地里小酌,忽听得一声“救火”,后院熊熊大火烧起来了。原来,后院里堆了一堆干柴禾,他们经常用之烤火取暖的。这天夜里风大,柴禾引起的火一下窜到了屋顶,很快满屋子都着了火。这位头子干着急啊,手下只有两三个当班的在,其他都出去盯梢去了。他们来不及救火,先把屋里一些重要文件、设备和武器抢出,几个人烧得灰头土脸,头发都烧焦了,燃出糊臭味。头子也没闲着,他冲进去抱出来个大家伙,是发报机,只是烧了点衣服没受伤。在外盯梢的侦探和士兵接到信号后迅速赶回,房子已经烧没了,倒是没有倒,已经光秃秃的了,他们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部毁于火中。

日军侦探驻地的大火是美军情报人员故意而为,他们抓住这晚时机,要引开日本侦探,或让他们松懈。所以他们抓住机会经过日军侦探驻地时往院墙里扔了几个烟头,因为这批柴禾他们从院外就能看见一些枝梢。这场大火正好协助美国公使馆挖地坑和掩埋头盖骨。

12月5日,几位护送头盖骨的队员出发了。送完他们,公使馆的参赞交代北平美军兵营的几位陪同人员,回到兵营后也赶紧在营地和门前种几棵松柏,这是有重要意义的,意味着中美合作友好长青。当然,参赞没有说出内在的深层意图,就是打消日本人对他们在冬天种树的顾虑,所以装模作样也在美军士兵营种上几棵,和公使馆对应,这种树就被看作是美国人的“习俗”了。

这一行动当然也被日本侦探看到,报告给了上司。现在就轮到侦探头子迷惑了,难道美国人真的有在冬天种树的习俗,或者在送国与国之间重要物品(比如头盖骨)时需要种树?不管怎么说,这事留到以后再查探,他把这一怀疑报告给了北平宪兵司令部。

几天之后,也就是珍珠港战争爆发后,北平方面得到消息说拿到了全部五颗真的头盖骨,也就放了心。整个北平处在日本的统治之下,美方人员自由也都受到控制。美国公使馆也遭到日军洗劫,但并未发现可疑东西。尽管日军特务头子被告知头盖骨文物已经找到,但他还是不肯放过前几天在此种树的怀疑。没有头盖骨,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应当有吧,日军侦探头子这么想,他下令在美公使馆松动土下面寻找,刨地三尺。

那一刻,美国公使高度紧张,这可是高思大使的主意,万一头盖骨被挖出来,不仅要被日本人掠去,大使和中国方面都不好交差。他在心里一直祈求着头盖骨的安全,祈求上帝能够保佑他们。好久过去了,日本人还是没挖到什么,但他们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那个坑,非常的深。当几个日军士兵叫着有个“大坑”时,公使害怕了,为了防止手指颤抖,他数起了指头。在一旁的史威斯参赞倒是很冷静,平视着,也不低头,他在注视着每个人的表情。

日军侦探头子看到公使在数指头,他觉得好奇,想去看过究竟。他抓着公使的手扒开一看,公使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金灿灿的戒指,还镶着宝石。侦探头子立刻明白,估计他是怕丢了这枚戒指呢,所以数指头。侦探头子毫不留情地把这枚戒指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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