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5

头天晚上,因为世人皆醉我独醒,所以我起的时候,他们还在睡着。

卧室和客房都叫他们占领了,我只好在厅间凑合了一晚上,铁木儿昨晚就走了,是我开车把她送走的。

我踮着脚尖去了阁楼。透过阁楼的天窗看,还是晴朗的一天,倘若没有落在天窗上的枯叶,我还以为是在阳光灿烂的夏日呢。

而我的心境似乎更阳光。我知道,这是因为铁木儿,昨天晚上在那无限快乐的一刹那,竟有了一种初恋的感觉,尽管早在十年前我就初恋过了。

应该说,昨天晚上是我和铁木儿关系史上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一天,一个吻,使我们的心相互间靠近了许多。仿佛我的唇角还能隐隐地意识到她的触觉,痒痒的,软软的,并散发着绿色原野的味道。

也许因为心情是“解放区的天”吧,三十几架的书,摸哪一本都舒服,都有“食欲”,最后还是拿起一本叫玛丽 戈登的美国女人写的书《人与天使》。这还是我当书商时在北京买的呢。

对了,忘了说了,在来铃铛乡“上山下乡”之前,我是个书商,出了几本畅销书,都是日本透明族作家的作品,比如村上龙的《近似于无限透明的蓝色》,再比如池田满寿夫的《献给爱琴海》和田村泰次郎的《肉体之门》,发了一点财,不多不少,正好够我一辈子逍遥的。

楼下开始骚乱起来,大概是大队人马在准备撤退,我乐得清闲,可以免去一大堆客套。我讨厌那些。

“柯本这小子怎么又蒸发了?”我听见苏怀说。

“跑北岛咖啡馆,跟那个小妮子去调情了,也说不定呢。”彭哥说。

我暗自发笑,随他们说去吧,谁叫他们都是制造绯闻的高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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