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方的狼人(2)

时间就这么过去,中间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国王的儿子伯龙长成了高大强壮的年轻人,精通所有人力所及的运动。国王赫灵总是长期出征异域海岸,掠夺财富,赫菲就待在王宫里,掌管国事。人民不喜欢她,她在伯龙面前总是妩媚作态,但伯龙不喜欢她,也不理她。有一次,国王又要外出,对王后说让伯龙在家陪她,帮她料理政事,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很明智,而王后却非常骄横傲慢。国王吩咐儿子伯龙待在家里,跟王后一起管理国家;伯龙说他不喜欢这样,也不喜欢王后。可国王却很顽固地坚持自己的主意,很快带着大批随从出发了。跟国王谈完后,伯龙回到自己的住处,气得满脸通红,很不高兴。王后来跟他说话,想逗他开心,但他让她走开。这一次她遵从了他。她常常来跟伯龙说话,还说跟他在一块很快乐,比跟国王那样的老家伙在家里快乐多了。

伯龙讨厌她这样说,拿起一个盒子打在了她耳朵上,叫她走开,永远都不要再来。她说,这样无礼地赶她走很不友善,而且“你认为把卡尔的女儿当作心上人要比得到我的爱慕好,这实在丢人,让你有失身份!但是,不久就会有些事情阻碍你的美梦,有些事情会发生在你愚蠢的路途当中。”说着,她突然把一副狼皮手套戴在他手上,并且诅咒他变成一头暴戾凶残的熊,除了他父亲的羊什么都不吃,而且永远也不能摆脱熊的样子。

从那之后,伯龙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成了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寻找他,却一无所获,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该说说国王的羊群是怎样遭到残杀的:每次6只,都是一头灰熊干的,一头巨大而凶残的熊。一天晚上,卡尔的女儿碰巧看到这头凶残的熊向她走来,充满柔情地望着她。她感到很奇怪,认出了这是国王的儿子伯龙的眼睛,所以没有竭尽全力地逃跑。然后那头野兽退去了,但她一直跟着它来到一个山洞。她进了山洞,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向卡尔的女儿碧莎致意。碧莎认出了他,因为他正是国王的儿子伯龙。两人相见欣喜若狂,一块儿在山洞中待了一会,因为只要有机会和伯龙在一起,碧莎就不会离开他;但伯龙说她跟他一起待在那儿不合适,因为他白天是野兽,夜里才是人。

赫灵外出征战回来了,得知了自己外出时所发生的事情;儿子伯龙不见了,一头鬼怪般的野兽在羊群中肆虐,等等。王后怂恿国王杀掉那头野兽,但他却没有立刻那样做。一天晚上,当碧沙和伯龙在一块儿的时候,伯龙对她说:“我觉得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了,他们要出来猎杀我。我自己并不在乎,因为这样在魔法中活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我们能够在一起;但现在我们又要被拆开了。我要把我左手上的戒指给你。明天你会看到猎杀我的队伍。我死之后,你去找国王,向他索要那头野兽左前腿上戴的东西。他会答应的。

他跟她说了很多话,直到他不知不觉中又变回了熊的模样,朝山洞外跑去。碧莎跟在他后面,看到一大群猎人正翻过山头,还有很多猎狗跟着。熊冲出山洞,但猎狗和国王的人马向它发起了进攻,开始一场恶战与殊死的挣扎。在走投无路之前,他把许多人拖得疲惫不堪,并杀死了所有的猎狗。最终熊被包围了,他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逃脱的机会,于是向国王站立的地方跑去,咬住国王身旁的一个人,把他撕碎了;熊耗尽了体力,倒下来,平躺在那里。人们一拥而上,杀死了他。卡尔的女儿看到这些,便走上前去,对国王说:“陛下,您可以把熊左前脚上的东西赐给我吗?”国王同意了。这时候,国王的人几乎已经把熊的皮完全剥下来了;碧莎走上前去,拿下那戒指,收了起来,但没有人看见她拿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也没有寻找任何东西。国王问她是谁。她说了一个名字,但不是她的真名字。

国王回家了,碧莎也跟着他。王后很高兴,盛情款待了碧莎,还问她是谁;碧莎像先前那样回了话。王后举办了盛大的宴会,还把熊的肉做熟了拿到宴会上吃。卡尔的女儿待在王后的凉亭里,无法脱身,因为王后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不一会儿,王后带着一道菜来找碧沙,出人意料的是,盘子里放的正是熊肉,王后命令她把肉吃掉。碧莎不听。“真是奇怪!”王后说,“你竟然拒绝王后亲自给你的赏赐。马上吃掉,否则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落到你的头上。”碧莎就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并且咽了下去。王后又切了一块,看着她吃下去。等王后看到那小小的一口咽下去了,碧莎就把所有的熊肉都吐了出来,说无论怎样折磨她或者杀了她,她都不会再吃一口了。“或许你吃饱了,”王后说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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