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方的狼人(1)

在挪威和冰岛,有些人相信:许多人可以附体到其他人或物身上,并呈现出被附体者的本性。通过这种变形,一个人便获得了非同寻常的力量;其自然的力量也翻了一两番;他获得了他所附体的那种野兽的力量,当然还要再加上他自己的力量。

完成这种转换的方式多种多样。有时,把一件衣服或一张皮覆盖到身体上,这一变形就可以立刻完成;另外一些时候,人的身体被抛弃,而灵魂则进入另一种形体之中,让原来的身体停留在一种僵死的状态,即一种看似死亡的状态。第二个形体要么是借来的,要么是为了这一目的创造出来的。还有第三种方式来实现这种效果,那就是通过咒语;尽管观看施法的人都着了魔,只能看到那种为他选出的形体,但实际上他个人的形体并没有改变。人们只能通过眼睛来辨认那些变成兽形的人,因为没有任何力量能改变眼睛。变形之后,这些人就会去完成他们注定的命运,依照他们附体的野兽的本性行事,只是他们原来的智慧还没有熄灭。他们既可以完成野兽的身体所能做的事,也可以完成人能做的事。如果他们变成了鸟或鱼,就可能会飞或者会潜水;如果他们借用了狼的身体,就会被残暴和狠毒所支配,这因为他们借用了那种生灵的力量和野性。

我会分别就这三种变身方法举出几个例子。下面的一则故事来自费尔松的传奇:

西蒙认为辛弗约还太年轻,无法帮自己复仇,所以想首先测试一下他的能力;于是他们在夏季跑到丛林深处,杀人越货。西蒙发现他还真的具有费尔松的血统……他们渐渐深入森林,夺取钱财,后来他们看到了一所房子,并放火烧了它。房子里睡着两个人,每个人都戴着硕大的金戒指;他们是与巫师打交道的人,因为他们头顶上挂着狼皮。这大概是他们从狼变回人的第十天。他们是国王的儿子。西蒙和辛弗约穿上狼皮,再也无法摆脱,而且被那种野兽的天性控制了。他们像狼一样嗥叫――他们两个都学会了像狼一样嗥叫。他们跑进森林,开始了各自的经历;他们约定要尽全力一次只攻击7个人,而不是更多,并且约定谁先碰到战斗的机会,就要按照狼的习性嗥叫。

“不许违约,”西蒙说,“因为你年轻,胆大好冒险,所以人们会首先追打你。”然后,他们就分头朝不同的方向出发了;分开之后西蒙碰到了人,于是他嗥叫起来;辛弗约听到嗥叫后跑了过来,杀死了所有的人,然后才离开。不久,辛弗约在林子里遇到11个人;它发起进攻,挨个杀死了他们。之后他感到很疲倦,于是一头栽倒在一棵橡树下休息起来。西蒙来了,问道:“为什么你没叫?”辛弗约回答说:“杀11个人有必要叫你吗?”西蒙扑向他,把他扑倒,咬穿了他的喉咙。

关于这个主题,还有一个很精彩的故事:

挪威北部高地的溪谷当中,有个国王,名叫赫灵;他还有个儿子,叫伯龙。不幸的是,皇后死了,这令国王很难过,也令所有人都很伤心。人们建议国王续弦,因此一批人奉命前往南方为国王挑选未来的妻子。途中他们遇到风暴,不得不转舵,顺风行驶,最后来到了芬马克。他们在那里过了一个冬天。一天,他们深入内陆,来到了一所房子里,里面坐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热情地招呼他们,问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旅途以及使命,又问她们是谁,为什么家里没有其他人,为什么她们长得如此标致迷人却躲在这儿,远离男人的追求。年长的女人回答说她叫安琪宝儿,是这里国王的情人,她女儿叫赫菲。信使们决定,如果赫菲愿意跟他们一道回去,并嫁给国王,他们就开始归程。她同意了,于是他们带她回去见了国王,国王很高兴,举行了婚宴,并宣称不会嫌弃她的贫寒。但是国王这时已经太老了,王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有个叫卡尔的农夫,他的农场里国王的宫殿不远。农夫有一妻一女,女儿还是个孩子,叫碧莎,非常可爱。国王的儿子伯龙跟卡尔的女儿碧莎就跟所有小孩子一样,常常在一块儿玩,他们也彼此深爱对方。卡尔很富有,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在外打劫聚财。他还是个强悍的人。伯龙跟碧莎越来越爱对方,他们也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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