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研是从校园走向社会的缓冲,使自己不必从宁静的校园一下子跳入残酷的社会竞争。在实验室小规模科研项目的锻炼中,一边充实着自己,一边观望着师兄师姐的毕业动向,观望着工作形势的变化。有时候会对未来的工作怀有一丝莫名的紧张,有时候还会对混得不好的同学说上一两句风凉话,有时候会庆幸自己躲在校园的庇护下可以偷点小懒,但不知不觉中自己很快又大了几岁,滋润的小康生活终将结束。
忙里偷闲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数论文一篇两篇三篇四篇心里欢。一边听着周杰伦的“星晴”,小陈一边回味着自己的研一成就。随着导师马不停蹄地催稿,小陈居然从未失手的连中四元,一篇国际会议、两篇国内核心期刊、一篇国内会议,虽然比起有水平、高质量的论文差了不少,但毕竟第一年没干什么项目,就凭着天天看别人的Paper,攒自己的Paper,居然能生整出四篇来,小陈觉得自己很成功。
不过静下心来一想,除了这四篇论文,自己学到什么了吗?写出来的东西,对以后工作又能有什么帮助吗?这么一想,小陈又有点心虚。当初希望硕士这三年多做项目、学本事,如今写作能力提高了不少,可还是没学会过硬的技术“手艺”。
硕士第一年已经过去了,小陈更加困惑两年毕业后应该做什么样的工作了,也越来越对以后做技术工作没有了信心。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研二了,自己成了实验室里的高年级,导师也显然开始“剥削”下一届的新生了。四篇论文垫底的小陈,至少已经有从清华硕士毕业的把握了。小陈感觉,应该是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了。从大一到研一,五年的时间,一直忙忙碌碌;一年后,又要在找工作中打打拼拼,只有研二这一年可以打个小盹。小陈本着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对导师的任务是让做啥就做啥。除此以外,小陈开始滋润地享受起了生活。
不到30学分的研究生课程,已经全部在研一统统修完。到了研二,小陈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周二周三周六周日,都可以准时收看CCTV5的NBA比赛,然后直接去吃午饭;下午可以睡午觉,也可以去打篮球、踢足球。为了更加滋润,小陈还特意查了当年最新的清华《学生手册》,上面已经取消了以前禁止在宿舍打麻将的规定。这样一来,晚上无聊了,就抓上几个人在宿舍里打扑克、打麻将。不熄灯的研究生宿舍,可以一把接一把的一直打到天亮。
一天突然变得非常短,中午才起床,天黑前只剩下了几个小时。小陈享受了从未有过的没压力、没限制的小资生活。
“好”导师、“坏”导师
有些研究生,几年内都过得非常舒服,而另一部分人则过得辛苦而郁闷。这些都取决于导师的“好”与“坏”。“好”、“坏”的含义很宽泛,对有些人,严格要求是好;对有些人,指导有方是好;对有些人,宽松的目标管理就是好。而对有些人,剥削干活就是坏,天天坐班就是坏,导师给的“赏钱”少也是坏。
有些导师不要求坐班,这样他的学生可以每天三饱两倒。而严格的导师会要求学生每天9点前必须到实验室。尽管坐班与否的区别很可能只是同学们上网、打游戏的地点不同而已。
“好”的导师会让学生很感动。学生即便一个月只去几天实验室,导师还是每个月按时给他们发邮件:“你好,有时间来实验室拿一下这个月的津贴 ”
“坏”的导师会抠门得要死。某老师故意在每月最后几天,临下班的时候才发工资。走得早的同学很可能就拿不到钱。除非同学自己厚着脸皮去找老师要,否则老师就省钱了。
有的老师为了督促学生努力工作,把实验室的电脑账号设成“WorkHard”、“StudyFast”,还不允许学生修改密码。
有些导师甚至连自己的学生都不认识。学生打电话找他,第一句都是说:“××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学生×××,您有印象吗? ”
有的导师也不太关心学生的毕业问题。一个博士生,已经是博士四年级了,但还是一篇论文都没有,整天就是忙着给导师干活做项目,眼看毕业困难,火烧眉毛,赶紧找导师想讨论一下自己的课题问题。结果导师听到他是来讨论这个,放了一句:“论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呀,怎么来找我?”学生心里都快疯了:这怎么光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是不是我导师呀?
土著社交圈
清华土著们会发现,自己的社交圈子,还是原来本科一个年级留下来的几十号人。研究生快毕业了,从外校进来的那么多人,好像还是不认识几个。这算不算排外呢?这个说不清楚。不过“土著”的心理地位似乎一直都比外校来的高了那么一点。看看研究生的各种学生干部:研究生会主席、研究生团委书记、辅导员、研究生助理 ,唱主角的都是本校土著。各种院系活动:足球队、篮球队、舞会、晚会 ,组织者也几乎都是清华土著。有些外校学生来了清华,似乎还没融入氛围,没参加过什么活动,很快又毕业了。
不过导师不一定这么看“土著”。凡是在实验室干点事情就觉得对得起导师,偷懒享受的,一般都是土著。实验室里的工作,不少都是靠外校学生踏踏实实、一板一眼做的。外校保送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名牌高校专业的前三名。能考研进来的,更是有过人的意志,其中很多人还是工作了几年又回到校园的。他们来清华,可不是为了来享福的,是为了学本事的。至于融不融入环境、参与什么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