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谱”文化,源远流长(17)

皇族内阁的这些人,都是一群无能之辈,平时就知道吃喝享乐,这下要动真格的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束手无策。看到这般景象,摄政王载沣气得是手脚冰冷,几乎要掉下泪来。

庆亲王奕劻资格最老,不得不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奕劻说要保荐一个人,一定可以镇压住革命党。奕劻不说则罢,一说便说到了载沣的痛脚上——此人正是被载沣赶出京城的袁世凯。载沣听完,沉默良久,不作回答。奕劻看到载沣迟迟不作回应,心急如焚,他知道载沣和袁世凯之间的矛盾,但眼下已经是火烧眉毛的时刻,唯有掌握北洋重兵的袁世凯才能解救清朝,别无他人可选,就苦苦劝说载沣招袁世凯回朝。

在万般无奈之下,载沣也只得厚着脸皮派人去请袁世凯。三天后,奕劻的亲笔信便送到了河南彰德的洹上村,开出的价码是请袁世凯出任湖广总督。

其实,湖广总督一职对袁世凯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要知道,袁世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担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了,这小小的湖广总督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按袁世凯的要价,至少也应该是数年前他就应得的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

于是,袁世凯摆足了架子,说自己“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并以最近“交秋骤寒,又发痰喘作烧旧症,益以头眩心悸,思虑恍惚”为由,拒绝了清廷的邀请。袁世凯的借口可谓是冠冕堂皇:当年你载沣不就是以“足疾”为名将我赶出京城的吗?好,现在就给你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再说。实际上,袁世凯主要是嫌弃湖广总督一职太小,以袁世凯当时的实力来说,就是做个大清朝的皇帝也不为过(当然,这是他自己所认为的)。

袁世凯可以不慌不忙地“养病”,但清廷这边就等不及了,摄政王载沣环顾左右,只有自己的两个弟弟——军咨大臣载涛,海军大臣载洵,可他们都是少年亲贵,哪有能力收拾当前的局面呢。至于受命前去平叛的陆军大臣荫昌,他虽然曾经留学德国,好歹算是懂得一点军事,但他却从来没有指挥过军队,更别说平定叛乱了。

据说,荫昌领旨率军前往湖北时,他身穿长袍马褂,脚上却蹬着军用长靴,简直就是个“四不像”。这时,旁边有人向他恭贺大任,荫昌眉头一皱,无奈地说道:“有什么好庆贺的,我手下一个兵都没有,朝廷让我去湖北督师作战,您说我这倒是用拳打啊,还是用脚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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