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谱”文化,源远流长(18)

荫昌还算有先见之明,北洋军大都是袁世凯的旧部,统领冯国璋就不用说了,下辖第六镇的统制李纯、第二镇的第三协协统王占元、第四镇第八协协统陈光远,一个个都不肯用命,荫昌指挥不动,简直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在军情急如星火的情况下,载沣也只好派出袁世凯的老友、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亲自去洹上村,看看袁世凯葫芦里到底要的什么价。袁世凯见是熟人,也没太多废话,当下提出了“召开国会、组织责任内阁、指挥水陆各军的兵权”等六点要求,不然绝不出山。清廷无奈之下,只能全盘接受六点要求,袁世凯才勉强从河南彰德出发,前往湖北督师。

袁世凯出马,北洋军的表现果然大不一样,很快便攻下汉口。随后,袁世凯又返回北京,组建了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新内阁,正当清廷盼望着袁世凯能尽快剿灭武汉的革命军时,袁世凯却突然停止了进攻。

在袁世凯看来,当时的局势已经不仅仅是武汉一地的问题,而是各省分崩离析的大势;即使能剿灭武汉的革命军,但其他省份的革命党又如何对付呢?何况袁世凯心里也清楚,清廷对他并不信任,一旦渡过难关,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如今天赐良机,他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此时的袁世凯已经是百炼成钢,精敏老成,他绝不会轻易听从清廷使唤,也不会随意附和革命党的意愿。他要做的,是凭借手里的北洋军从中操控,一方面利用革命党来要挟清廷,另一方面又借清廷的势力来威胁革命党,连哄带吓,既打又拉,将革命军和清廷玩弄于股掌之间。

据说,当时袁世凯曾给他的幕僚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他说:“你们知道拔树的办法吗?专用猛力去拔,是无法把树根拔出来的。过分去扭,树一定会断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左右摇撼不已,才能把树根的泥土松动,不必用大力就可以一拔而起。清朝是棵大树,还是200多年的老树,要想拔这棵又大又老的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闹革命的,都是些年轻人,有力气却不懂如何拔树,拥护君主立宪的人懂得拔树却没有力气,我今天忽进忽退,就是在摇撼大树,等到泥土松动了,大树也就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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