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雨后天气就凉了,我今天回家取了一些你的换洗衣服,就在车里面,我下去拿来。”良久,易舒说着,转身向病房外面走去,走到门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头来望向易柏瞳建议性地问道:“你是要等我回来一起去拆纱布,还是……”
易柏瞳没有立刻接话。她静静地按着手背上的棉团,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云朵压得低低的,渲染出的是极度压抑的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答说:“我一个人去拆纱布就行了,你先去楼下吧!”
“好吧。我把衣服拿来就过去找你。”
“嗯……随便你。”
易舒看了看易柏瞳,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被关了起来,光线也随之暗掉了许多。
窗外的雨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淅淅沥沥。病房里的所有一切都散发着浅灰的色调。易柏瞳松开了按着棉团的手,她望着自己左手背上的一道淡黄色的痕迹,忽然就厌恶似的抿紧了嘴角。
--这种灰色的天气,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噩梦。
--同样的灰色苍穹,同样的潮湿梅雨。
--令她莫名的恐惧。
03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听到天空的远处轰鸣着隐约的雷声。窗外有叶子发出了清晰的“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几乎是转眼的工夫,雷阵雨就来临了。
当时乔苏正被老师喊到黑板上翻译一段冗长的英文。
那是外国的某个作家写过的文章。多余的部分翻译起来很是累赘,不过其中却有一句话让乔苏莫名的印象深刻。
“--Every man dies,not every man really lives.”
“--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地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