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把视线集中到水晶球上。笼罩在恐怖黑影下的地球从他们视线中游离而去,他们迅速穿过银河系,随即那东西又出现在画面里。
“看!”梅迪姆告诉他们。
黑暗似乎也在欢呼雀跃,但那是否意味着它快活得不得了呢?
突然,一道强光刺穿了黑暗。强光射向哪里,哪里的黑暗就迅速逃命。强光到处四射,直到这道光驱走所有黑暗,最后只剩下柔和的光线,透过这柔和的光线,清澈洁净的星星陆续出现。然后,这光线慢慢淡去,直至完全消失。现在惟一可见的,只有灿烂的星星和它们的光芒。影子消失了,恐惧也随之消失,最后剩下的是———星星和晴朗的宇宙空间。这时的黑暗和那种黑色物质带来的黑暗截然不同。
“你们明白了吧!”梅迪姆喊着,同时愉快地微笑着,“我们可以消灭它!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消灭它!”
沃兹特夫人叹了一口气,可以感觉到,她的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忧伤,麦格想搂住她,安慰她。
“那么,请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查理斯?韦莱斯小声说。
“那是一颗星星,”沃兹特夫人伤感地说,“一颗星星在与那东西的战斗中,献出了它的生命。它赢了,哦,是的,我的孩子们,它胜利了,但是它却在最后的胜利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尾趣夫人又开口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们知道她讲话时费了很大的劲。“对对对你来来来说,是是是不久之之之前的事事事情,对吗?”她温柔地问。
沃兹特夫人摇摇头。
查理斯?韦莱斯走到沃兹特夫人身边。“我明白,现在我了解了,你曾经是一颗星星,对吗?”
沃兹特夫人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似乎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你做了和那些星星同样的事情?”
沃兹特夫人仍然捂着脸,又点了点头。
查理斯?韦莱斯看着她,神情严肃。“我应该吻一下您。”
沃兹特夫人把手从脸上拿开,一把把查理斯?韦莱斯搂在怀里。他用手搂着她的脖子,靠近她的脸,然后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麦格觉得她也应该去亲吻一下沃兹特夫人,但在查理斯?韦莱斯之后,她和加尔文做或者说任何事情都显得多余。她凝视着沃兹特夫人,已经觉得满足了。尽管她已经习惯了沃兹特夫人古怪的装束(但正是那古怪的样子让她如此欣慰),她发现沃兹特夫人已经不再是原来所看见的那个人了,她的心灵为之一震。麦格意识到,沃兹特夫人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完整和真实。她所看见的只是沃兹特夫人的一个游戏;那是个有趣好玩的游戏,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愉悦舒适的游戏,但是那只是沃兹特夫人生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片段。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沃兹特夫人有点支吾,“我想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但是,我亲爱的,我真的非常喜欢做一颗星星。”
“你还太年轻!”尾趣夫人说,她的声音带着一点责备的意味。
梅迪姆坐着,高兴地看着水晶球里星星密布的天空,她微笑着频频点头,同时轻抚着水晶球。但是麦格注意到,她的眼皮正慢慢往下垂,突然她的头向前倒去,然后传来轻轻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