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加尔文,文学不是我的长项。”
加尔文叹了一口气,转向莫瑞太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换作我,我也不想当她的老师。”
“我承认,她是有点偏激,”莫瑞太太说,“我为此责怪自己和她父亲。她只是喜欢在她的洋娃娃房间里玩耍。”
“妈妈!”麦格苦恼地尖叫。
“哦,亲爱的,真抱歉,”莫瑞太太连忙道歉,“但我肯定加尔文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加尔文突然热情地张开他的双臂,好像要拥抱麦格和她母亲,好像要拥抱整座房子。“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不是很棒吗?我觉得我好像重获新生了!我不再孤独了!你们能明白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但是你擅长打篮球和其他事情,”麦格反对,“你在学校里表现得很好。每个人都喜欢你。”
“这些都不重要,”加尔文说,“其实那里没有一个人,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我沟通。当然,我可以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我可以压抑我自己,但那绝对不是真实的我。”
麦格从抽屉里拿出几把叉子,然后翻来覆去地查看每一把叉子。“我又被你弄糊涂了。”
“哦,我也是,”加尔文快乐地说,“但现在,至少我知道,我们有了方向。”
加尔文到他们家吃晚餐,双胞胎弟弟兴奋不已,这令麦格既惊又喜。他们知道他创造了多项运动记录,在这方面,他们要比麦格更仰慕加尔文。加尔文吃了五大碗炖肉、三大盘吉露果子冻和十二片曲奇饼,饭后,查里斯坚持要求加尔文送他上床,并读书给他听。双胞胎们,则完成了他们的作业,所以他们有半个小时的看电视时间。麦格则留在厨房,帮她母亲一起收拾盘碗,而后坐在桌上完成她的家庭作业,但她总是心不在焉。
“妈妈,您不开心?”她突然问。
莫瑞太太正在翻阅一叠英文科学杂志,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是的。”
“为什么呢?”
莫瑞太太又沉默了。她伸出手臂,仔细端详。她的双手颀长、结实而美丽。她用右手手指触摸左手无名指上宽大的金戒指。“我还是个年轻的女人,你知道吗?”她终于开口了,“尽管我知道,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来说,这是很难理解的。我仍然深爱你们的父亲,我非常思念他。”
“那您的意思是,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我想肯定是这样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呢?”
“我不清楚。但好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您认为,每件事情都有它的解释吗?”
“是的。我觉得是这样的,但是我认为,由于人类自身发展的限制,有些事情我们解释不了。但你要明白,麦格,我们解释不了的事情,并不意味着这事情的解释不存在。”
“我喜欢去了解事情的真相。”麦格说。
“我们都喜欢,但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这样。”
“查理斯?韦莱斯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懂得都要多,难道不是吗?”
“是的。”
“为什么呢?”
“我想大概是因为———嗯,因为他与众不同吧,麦格。”
“与众不同又怎样?”
“我也不是很确定。和你一样,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要。我不希望他这样!”麦格很反感这种说法。
“这和你想不想没什么关系。查理斯?韦莱斯按他自己的想法生活,他是与众不同的、全新的!”
“全新的?”
“对。我和你父亲都有这种感觉。”
麦格拧着铅笔,因为用力过度,她把铅笔折断了,她开怀大笑起来。“对不起,我其实不想搞破坏,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