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你知道她有大麻烦了———沃兹特夫人,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发现她闯进鬼屋,而且偷走了邦可夫人的床单和其他东西,他们会把她送进监狱的。”
“我之所以今天下午过去,就是为了提醒她们。”
“她们?”
“我告诉过你,她和她的两个朋友在一起。我不能完全确定那床单就是沃兹特夫人自己偷的,尽管我不想把这事情归咎于她。”
“但是她要那些床单干什么呢?”
“我会问她的,”查理斯?韦莱斯说,“提醒她们最好小心点。我想她们不会让人发现的,但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们提个醒,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放假时,会有些男孩出来找乐子,但我想,他们现在还不至于马上就带着篮球或其他什么东西来这里。”
他们无声无息地穿越散发着芬芳气味的树林,陈腐的松针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们脚下,头顶上的风在枝桠间演奏着美妙的音乐。查理斯?韦莱斯将他的小手塞进麦格手里,这个可爱小男孩以这样的姿势温暖着她,她的紧张感也慢慢淡去。她觉得,至少查理斯爱着我。
“今天在学校,又过得很糟糕?”过了一会儿,他问。
“是的。他们送我去见杰肯斯先生,他说了些讽刺父亲的话。”
查理斯?韦莱斯审慎得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查理斯?韦莱斯摇摇头:“我解释不了。你告诉我的,就是这样。”
“但我什么都没提,你好像都知道。”
“你的一切告诉了我这些。”查理斯说。
“那双胞胎呢?”麦格问,“你也知道他们的事吗?”
“我觉得,如果我想知道的话,当然可以。如果他们也需要我,但是那样会很累人的,所以我只关注你和妈妈。”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解读我和妈妈的思想?”
查理斯?韦莱斯看起来有点不安。“我想不是那样的。我能够理解某种语言,例如有些时候,如果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那么我可以听见风和树的对话。是你告诉了我你的一切,你明白吗,就是某种关注。那是个好词儿,对吗?今天早上,我还让妈妈帮我在字典里查了查这个单词呢。我已经明白了,我必须学会念书,不然明年上学时会有麻烦。如果人们不那么看我,那不是更好吗,那样他们也就不会那么厌恶我了。”
福特布拉斯在前面狂吠起来,这种警告性的犬吠,说明路上有车要开过来,或者有人在门口。
“附近有人。”查理斯?韦莱斯尖声说,“有人在这房子附近!快点走。”他跑起来,两条小腿绷得紧紧的。林子边,福特布拉斯在一个男孩跟前奋力狂吠。
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那个男孩说话了:“喂,把你们的狗叫走。”
“他是谁?”查理斯?韦莱斯问麦格。
“加尔文?奥凯夫。他是我们学校的,但比我大。他是个大臭虫。”
“好啦,伙计。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对福特布拉斯说。
“坐下,福特,”查理斯?韦莱斯命令道,福特在那男孩面前坐下来,但黑色的喉咙还在咆哮。
“好的。”查理斯?韦莱斯把手放在他的臀部,“现在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问题和你一样,”男孩气愤地说,“你们不是莫瑞家的两个小孩吗?这是你们家的狗,对吗?”他想拔腿逃跑,但福特的咆哮突然大声起来,他吓得不敢动弹。
“告诉我他的事情,麦格!”查理斯?韦莱斯追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麦格反驳道,“他比我高好几级呢,他是校篮球队的。”
“仅仅是因为我长得高。”加尔文听起来有点尴尬。他很高,而且瘦得皮包骨头。他蓝色的运动衫袖口下,露着两只瘦骨嶙峋的手腕;他的裤子是灯芯绒的,但足足短了三英寸。他有一头橘黄色的、长得需要修剪的头发,还有一脸非常妥帖的小雀斑。仔细看,他的眼睛蓝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