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民主胡同22条(1)

  

所谓民主,乃为人民自治,共产党领导就是中国人民自治的特色模式。中国的民主之路要从胡同从社区做起,要循序渐进认真务实,不搞花架子。我们应该坚定自己的文化自信和体制自信——司马南的这些观点我是极赞成的。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著名作家陆天明

后夹道1

提防政治幼稚、立场摇摆、脊柱弯曲、数典忘祖的带头大哥

问:司马南老师的演讲令我顿开茅塞,许多过去被认为是结论性的东西现在看来需要重新分析了,谢谢司马南先生带给我们的新鲜的理性的思考。民主问题上流行的谬论,我认为责任不在老百姓,而在于“带头大哥”,是不是这样?

司马南:一段时间以来,有人莫名其妙地制造了一幅心理图像:

一说民主便是人家的好,一说民主便是人家的水平高,一说民主便是人家的道德优势。有人误以为这种心理图像是中国技不如人状况的真实反映,殊不知这种怪现象背后的真正原因是美国意识形态霸权和话语霸权。

如果您定义的“带头大哥”是指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意识形态霸权,我不反对。

不是因为他们那个东西更优越,而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他成了地球村的村长,他们家的喇叭最大,他们家的人横行霸道惯了,天天喇叭里自吹自擂说自己的民主是真正的民主最好的民主,别人家的民主都不行,不仅不行,而且是专制政权黑暗政权流氓政权。所以,他们家的大喇叭每每说到激动处,动辄就要把他那个自以为是的民主强加在我们头上,私底下更是习惯于搞小动作。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毛主席有句哲学名言:“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

我们当年在井冈山、在延安、在西柏坡,条件艰苦的要命,但是穷且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庄敬自强很有主心骨儿。后来不知为什么,个别“带头大哥”的话听多了,跟村长家买卖做多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竟也就忘了内外有别,部分甚至全部相信了人家大喇叭里的话。

这就是媒体的力量,这就是意识形态战争的厉害,希拉里说的那个“软实力”,大概就包含了这个意思。

从内因上分析,再说“带头大哥”是美国在搞意识形态渗透就不准确了,也无甚意义。真正的“带头大哥”就在我们自己的队伍中,是我们自己队伍中那些政治幼稚、立场摇摆、脊柱弯曲、数典忘祖、梦想腾达的人。

这样的人不是“大哥一个”,而是“大哥一群”。

难怪周星驰经常溜台词儿:出来混,你以为当大哥容易吗?

后夹道2

多元天堂的缺陷在于天国的合唱带有浓厚的上等阶层的音调

问:谢谢司马南先生。除了您已经讲到的大家关于民主的论述之外,能不能帮我们推荐几本有助于认识美国民主真实面貌的书?我看到了您在搜狐读书频道推荐的王绍光先生的《民主四讲》,还有其他的您看了很受启发适合推荐给晚辈的书吗?这学期我们可以选修的与民主政治有关的课不多,本人急需增强判断力。

司马南:真实的美国,民主制度发达乃为表象,如此断言,悉因美国的社会制度是典型的精英政治。一本书,名曰《半主权的人民》,作者沙特施奈德,他一言中的:“多元天堂的缺陷在于天国的合唱带有浓厚的上等阶层的音调。很可能有90%的人民进不了这个集团系统。”

什么意思呢?

美国者,有钱人之天堂也。

这里我向大家推荐三本书。

这三本书都是美国人写的,我读过后两本,前一本读到过别人转述的若干片段。

第一本书,社会学家米尔斯撰写的《权力精英》,这是研究美国精英政治精英统治有名的著作。米尔斯认为,美国的政府机构的权力事实上“受到严格控制”,不是那些迷信美国并不了解美国的“鹦鹉学者”忽悠的什么法治社会“权力受到制约”,而是“极少数精英操纵着美国政策的方向”。

“资深的美国公民”是这些权力精英们好听的名字,他们主宰着这个庞大商业社会的等级制度和组织结构,支配着最具实力的公司并通过公司的财力,操纵整个国家机器,而他们本身,则以隐身于社会的方式凌驾于国民之上享有人们想象不到的特权。

在米尔斯做过“三个TOP”(顶层)的排序:第一,在经济的顶层,是超级富豪和大富豪以及为数不多的大公司的高级行政长官;第二,在政治的顶层,是分属两党的政治领袖和事实上的各个决策机构的负责人;在军事机构的顶层,则是围绕在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军方高层周围的、身兼军职和政治家双重身份的人士。这些由商界、政界和军界高层构成的精英们,共同组成了美国的权力精英统治。

第二本书,托马斯·戴伊写的《谁掌管美国》,这本23万个单字的小书,旨在研究“美国社会最上层的人物”,作者认为,美国的大权集中在极少数人手里,数亿美国人当中,决定战争与和平、工资和物价、消费与投资、就业和生产、税收和利润、教育和学术、卫生和福利、广告和通讯,总之,决定美国人生活一切方面的,其实不过区区几千人而已。

托马斯·戴伊很透彻地说道:“在一切社会里,无论是原始社会,发达的社会,集权的社会,民主的社会,资本主义的社会,社会主义的社会——掌握大权的都不过是极少数人。不论是否假借人民的名义来行使这种权利,一概如此。”

《谁掌管美国》写的就是处于美国社会最上层的人物他们是何许人也?有多大权力?是怎么掌握权力的?利用权力干些什么?以及这些人物分属于不同机构他们的机构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等等。

第三本书,《富豪和超级富豪》,美国人苏迪南德·伦德伯格著。1937年,此人著有《美国的六十个家族》,1968年,作者在研究的基础上完成本书。作者不满极少数的美国人像“天方夜谭里的故事一样拥有大量的财富”,却没有对社会的批判能力审视能力,好在新闻记者出身的作者在材料的搜集方面堪称天才,他为我们提供了关于美国设计会最富有的家族以及他们为什么富有、富有之后如何炫富、如何运用金钱来达到在金钱社会所能达到的极致,成为上帝的选民的同时,也成了被打入地狱的灵魂。这本书关于顶级富豪、顶级新富豪、财富继承人、税务骗局以及慈善事业的伪善面目等等方面都有贡献。

也许还有一本书也值得大家阅读——《有闲阶级论》,作者是美国的凡勃伦,作者是经济学家乃为制度学派的创始人之一,这本书的贡献在于对有钱人的研究到了深入骨髓的阶段——为了在消费的财物数量和等级上达到习惯的礼仪标准,有闲阶级总是争取提高消费标准超过物质生活所必需的程度。凡勃伦试图说明,顶级富豪们的顶级不断变换的原因在于两种心理:“满足于竞赛心理”和“歧视性对比心理”。

私有制度下,金钱财富成为荣誉和尊敬的基础,它便成为评价一切事物的标准,奢侈、夸耀、病态均源于此。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谓顶级富豪,就是最变态、最奢侈、最夸耀者、最无人性的那个群体——他们在左右着这个社会并形成了一个属于富人的特殊亚文化群体,在这个富奢极欲为数极少的小圈子里,盛行着真正的“潜规则”,一般不为大众所知。

三本书、四本书说的其实是一个意思,美国社会不是真正的民主社会,不是中国的榜样。中国的道路是不同于美国的社会主义道路。

后夹道3

美国选举的“非道德原则”、“利益原则”、“标榜与撩拨原则”

问:司马老师,您的语言和思维都太老了,语言过于花哨,观念十分保守。引经据典什么都懂的背后,是僵化的思维,您不与时俱进,对美国的了解也属过去时。美国选举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在几亿人里边实行民主,您为什么不能在客观的基础上,具体分析美国选举制度的问题呢?

司马南:愿意接受您的批评。谢谢指教。

我没有在美国生活的经历,不了解美国政治文化中的选举文化,这是我的短处。所以,30年来,我总是很好奇地对从美国回来的、过来的人发问,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真实的情况。尽管如此,得到的印象仍然是支离破碎的……您点到了我的痛穴。

您的批评,让我想到另一个角度的问题。假如美国人向一位从中国刚刚到美国的人询问关于中国民主政治的情况,这位同胞会怎么谈呢?很有可能,虽然生活在中国多少年,因为疏于研究,平时并未留心,其实也未必能说出多少东西来。相反,身在美国对中国的事情感兴趣,一位地道的老外,也可能言及中国民主,富有真知灼见。

网上,一位“学而时嘻之”先生的博客很好看。该先生疑似留美的年轻物理学家,他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政治问题,不讲大道理,角度新颖见识不凡。清华大学自动化系赵南元先生推荐我看他一组关于美国选举的文章。读了果真受启发,当时的感受,与您刚刚批评我的那些话很接近。我确实是很老土、很胡同、很傻大爷。

“学而时嘻之”先生笔下的美国选举,跟国内大多数人想象的不太一样——美国选举的主要功能不是让好人上台,让坏人下台,“在美国一个候选人能不能当选,跟他的个人品格没什么关系。甚至跟他的个人素质,比如说智商啊,办事能力啊,治国技术啊,有多少财富啊也关系不大。跟什么有关系呢?跟他是哪个党的最有关系”。

“学而时嘻之”先生根据自己的观察,提出一个说法:美国选举存在三种境界。

第一境界就是“候选人是不是好人根本不重要”。我将之概括为“非道德原则”。

很多国人,包括很多知识分子,所幻想的能把坏人选下台让好人上台的那种境界。比如说陈良宇是贪官,可能有人认为如果当初上海市实行民主选举,陈就不会当选,或者当选之后为了将来连任的选票上台以后会好好表现不会贪污。这样境界的选举特别注重候选人的个人素质。

“学而时嘻之”认为,这样境界的选举或许在一个小工厂民主选厂长,或者一个中学班级选班干部,或者一个村庄选村委会主任可能实现。而在一个国家选总统,可以说古今中外都从来没有实现过。原因非常简单:想要愚弄老百姓太容易了。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次全国范围的选举,都一定会有很多选民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在“选好人废坏人”,他们特别容易被那些针对候选人的负面消息所左右,比如婚外情啊私生子这种与治国能力毫无关系的新闻。针对这样的幼稚选民你所要做的就给对手造谣抹黑,如果手上掌握新闻媒体,这一招是管用的。这种手段虽然烂,但即使在美国现在也仍然在频频使用,要知道就算只能因此增加1%的选票也很关键啊。如果这一招反复使用,甚至主流媒体也参与,那么时间长了以后选民们就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就是政客没好人。其实这种局面的出现完全是选民的自作自受,谁让你天真到以为民主了就能杜绝腐败的?综观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在这个境界上选举。因为多选几次选民就会成熟,成熟了就明白候选人是不是“好人”根本不重要。

第二境界“不同阶层、不同利益集团的博弈”。我将之概括为“利益原则”。

也是世界上大多数民主国家的境界,包括所有发展中国家和某些发达国家。这个境界就是不同阶层、不同利益集团的博弈。成熟选民不选自己认为长得帅的人,选能代表自己利益的人。泰国的选举,废总理他信代表农民利益,尽管他很贪,但是他总能选上,因为农民人口多啊。再比如说中国的台湾,民进党代表本省人和贫下中农,国民党代表外省人和中产阶级。

“学而时嘻之”发现,这种选举虽然真切,但是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容易不稳定。比如说农民每次都把他信选上,但是一个政变就全完了。因为不同阶级之间是对立的。第二个问题是不同阶级、不同利益集团人数如果不一样。那么哪个政党也不会愚蠢到去专门代表少数,除非有把握操控选举,或者有把握发动政变。长期的进化结果必然是所有幸存政党都宣称自己代表所有阶层的利益。就好比说现在美国民主党有人说支持自由贸易,共和党也有人说要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既要经济自由,还要给弱势群体福利(可能么?)。

第三境界,“不同的理念之争”。我将之概括为“标榜与撩拨原则”。

不同理念之争的中心思想,集中于“个人的自由度”和“政府的权力范围”之大小。话题具有撩拨性,很吸引眼球。有人认为人民有权武装自己,有人则认为政府应限制枪支泛滥;有人认为政府应该少收税藏富于民,有人则认为政府应该多收税去资助科研和帮助穷人;有人认为同性恋结婚是人权,有人认为有伤风化必须禁止……比如说李银河这样鼓吹同性恋的人属于自由主义,而狂热信仰宗教整天谈论道德的则是保守主义。

“学而时嘻之”谨慎地分析道:“在表面看来,美国的选举已经从利益之争上升到理念之争。即使要实现这种竞选高度,至少也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人民的经济状况应该是橄榄球形,也就是中产阶级占人口绝大多数,特别富和特别穷的人占少数。第二,选民素质,比如受教育程度比较高。”

那么,如果中国现在搞选举会怎么样呢?

“学而时嘻之”: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个境界,而且会更接近泰国。我的妈呀,百万红衫军天天堵在广场占领机场,如何是好?人家泰国是微笑的国度,僧侣为多,信奉来世,讲求修养,闹起选举,尚且暴徒充斥,中国的乱象只会更糟糕。

后夹道4

社会主义的道义力量,今天依然凛凛然、堂堂然、巍巍然

问:别人的民主是虚伪的,要证明这一点并不难。但是,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民主是优越的,证明起来就不容易了。关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我们说了至少也有60年了,为什么人们还是不太接受呢?究竟应该怎样看待今天的社会主义运动低潮?

司马南:

关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如今人们其实不大说了。

30年来,经济新自由主义那些油光光的大嘴们,没有一天不在咒骂社会主义,他们鼓吹私有制,鼓吹市场万能,鼓吹市场自发调节,鼓吹一切向人民币看齐,鼓吹为人民服务是错误的,鼓吹为富人说话……

事实上,社会主义不但在马克思、列宁、毛泽东那个地方具有逻辑上的自洽性,而且也具有现实的优越性,这种优越性放在几十年前经典的老词儿叫“不是西风压倒东风,而是东风压倒西风”,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大阵营的PK当中,社会主义阵营具有明显的优势:道德优势、成长优势、进步优势。所以我们年轻的时候常自豪地说,“敌人一天天滥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

但是后来情况变了,相信普世价值、被人和平演变的结果,导致苏联土崩瓦解。整个社会主义阵营腥风血雨红旗飘落,蕞尔小国纷纷弃帜倒戈改弦易辙,社会主义运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中国我们也不乏例证。这就是小平同志经常讲到的“动员能力”、“行政效率”和“集中力量办大事”的能力。正是因为这种能力,才为“三个有利于”提供了可能。在汶川地震时,在举办奥运时,在应对金融危机时,中国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尽得发挥,发挥得令洋人羡慕不已,发挥得令国人自信心大增。

遥想当年,理论形态的社会主义何等的魅力啊!

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毛泽东、恽代英、周恩来……第一代中共的领袖无一不被社会主义旗帜上“民主”、“平等”、“公正”的特质所吸引。社会主义制度从根本上带来了社会本质翻天覆地的变化。

社会主义之前的制度,在价值选择上,崇尚强权,崇尚剥削,将人的世界分为富人穷人,上等人下等人,享受的人吃苦的人,欺压别人的人被别人欺压的人,继之在民族与国家关系当中,也奉行这样的原则,少数强国以强凌弱以大凌小以多暴寡,大多数国家、民族与大多数人的尊严被践踏被侵害被奴役。正因为如此,社会主义的制度原理,为国际经济、政治运行的规则、秩序提供了合乎公正、平等要求并符合多数人意志的选择方案。正因为如此,波澜壮阔的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上以从未有过的规模和速度迅即蔓延到五大洲,并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欣欣向荣的姿态与巨大的社会进步力量。

与当年的巴黎公社一样,社会主义的磅礴气势未能继续保持下去,但是,作为实践,作为制度,作为实现理想的第一批阶段性成果,社会主义已经将信息和力量传遍了全世界,并深深地撼动了当年的资本主义统治。社会主义民主、平等、公正的理念可谓深入人心,这一切,绝不会为暂时遭遇的失败、挫折、坎坷所抹煞。

社会主义巨大的道义力量,今天依然凛凛然、堂堂然、巍巍然。

正因为如此,西方世界的学者,那些狡猾的资本主义的辩护士们,自然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与社会主义价值的正面交锋,相反,倒是我们的一些自己人,对社会主义表现出彷徨、犹疑、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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