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里约把一个城区命名为埃斯塔西奥。在埃斯塔西奥去世360年后,这个城市最具代表性的桑巴舞获得了最终的完善,正好是这件事情的一个最好的终结。随着开始的无秩序,里约逐渐对伟大事迹有一种强烈的倾向——倾向越来越明显,谢天谢地,是用桑巴舞来体现这种伟大的事迹。
欧洲在过去的五百年中都在试图把我们带入“文明社会”,然而似乎并不成功。17世纪,里约的海岸线每天都有法国、英国、荷兰和西班牙的海盗光顾,虽然教化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只要有一个安静的小海湾,一个愿意做买卖的印第安人或白人,这些海盗就会出现,用小装饰品换原材料的买卖就开始了,直到因葡萄牙人的到来而停止。不过总有一些漏网的海盗,他们上衣的肩上总是有鹦鹉留下的脏爪印,他们是《金银岛》和《慕理小镇》很好的素材。但我们没有像罗伯特 · 路易斯 · 史蒂文森或者J. 梅亚德 · 法尔克纳一样来写这些故事,并不是因为里约没有故事应有的背景。
几乎整个城市比邻着一个肮脏的仓库。在今天甘博亚所在的位置,过去有许多的客栈,经常光顾这些客栈的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欧洲人、形迹可疑的吉卜赛人。这里出售巴西朗姆酒而且走私司空见惯。由于瓜纳巴拉湾布满了许多安静的小水湾,所以这里是大批鲸鱼交配的地方。如果有大量的水从石头后面喷射出来的话,当地人就知道那是鲸鱼们在交配,于是就用捕鲸用的鱼叉叉个正着,丝毫不顾打扰了一桩美妙的事情,也不顾这正是一个亲密的季节。驶离里约的船于是满载鲸肉、鲸骨和用来制油的鲸脂,留下来的部分被用来食用或照明。那时有如此多的鲸鱼,以至于政府1619年颁布法令让捕鲸者把鲸鱼的内脏丢在海里,免得腐烂在市区。鲸鱼们花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这片海湾已经不安全了,之后便不再来这里了,可能因此这里的鲸鱼数量不够了。今天仅有为数不多的离群的鲸鱼会去伊潘尼玛或者蒂如卡。在那里,迎接它们的不再是鱼叉,而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和今天一样,过去里约人也有可能死于各种原因,但绝对不会闷死。1663年,葡萄牙人在里约建造了那个世纪最大的船——“永恒之父”。这是一艘55米长、有6座舰桥、180门大炮的大型船,可容纳4000人。这艘船如此巨大以至于首次下水的地方也因此而叫“蓬塔 · 多 · 迦勒奥”。他们一定是需要这么大的船才能装下从里约出口的种类丰富数量繁多的商品货物:蔗糖、朗姆酒、木材、烟草、鲸油、动物,某一时间甚至有金矿。快到1700年时,在内陆的米纳斯吉拉斯发现了金矿,这些金矿从瓜纳巴拉湾源源不断地流向欧洲。也因此,法国人重新把目光盯向了巴西。由于担心葡萄牙和英国之间的友好关系,法国的国王路易十六决定侵略巴西。这一次不是海盗式的侵略,而是战争。
1710年8月,在第一次的战争中,总司令让 · 弗兰科斯 · 迪克莱尔知道不能从海湾口处越过要塞,就在还有一定距离的瓜拉迪巴让军队下船,打算从陆地侵略。在一个仇恨葡萄牙人的前奴隶的指引下,约一千名法国士兵毫不费劲地穿过了迦卡佩格森林和蒂如卡森林向城市挺进。徒步侵略是有点荒谬,然而即使这样,葡萄牙统治者还是吓昏了头脑,把自己关在了宫殿中,让圣安东尼的灵魂来充当总司令。是的,就是那位死于1231年能干的媒人圣安东尼。“他”被委任为城市的防守官,这虽然和他的本职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当“他”看到法国人的军队溃散的时候号召里约人民奋起抵抗,并取得了胜利。
法国人长途跋涉40里来到靠近市中心的拉巴区的时候,发现军队已经动弹不得了,他们遭到了埋伏。里约人民从高处、从窗户,用枪炮、滚烫的油、金属锅、石头以及其他手边的物体攻击法国人。在阿约达的利楚洛街和圣约斯都有武装冲突。当法国侵略者到了巴西金融中心所在地要占领政府官邸时,遭到了耶稣修道院学生的攻击。到了这个时候,统治者才有勇气派遣出骑兵和剩下的军队来逮捕幸存的侵略者。当硝烟散去时,有400名法国人死亡,200名受伤,另外400名成了阶下囚。接下来的七天中,整座城市张灯结彩,载歌载舞。
总司令迪克莱尔也沦为阶下囚。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军官,帽子上有一支羽毛,不是那种野蛮的海盗。作为一名战犯,他并不喜欢给他安排的在耶稣修道院的住所,他要求有贵族一样的待遇。统治者同意了,并把他安排在位于昆坦达街和萨堡街交界处的海军上尉馆中,加以严密看守。1711年3月,迪克莱尔被三位穿着斗篷的杀手暗杀了。这些杀手似乎可以毫不费劲地进出。这件事从未澄清过,但是有传言说,是因为这位献殷勤的法国勇士和海军上尉的妻子有染。在巴黎这边,迪克莱尔的妻子非常愤怒,谴责里约统治者犯下的罪行。但是更加愤怒的是路易十六,他发誓要报复,他也兑现了自己的誓言。七个月后,军官勒内 · 迪盖 · 特鲁安的舰队进入了瓜纳巴拉湾,真正地把它夷为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