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法院通过了对库克的任命。作为副总检察长,他是刑事诉讼经验更丰富的威廉?斯迪尔的属下,为斯迪尔的发言做前期准备。委任状中包括建立高等法庭的法案(誊写在牛皮纸上)以及一张便条,按照便条中的指示,他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就“如何展开和掌控对国王的审判”向尼古拉斯?拉维为首的小组委员会提供法律意见。显然副总检察长被寄予更多厚望以推动这项“丰功伟业”的实质进展——不过,在那个寒冷的夜晚,议会信使将委任状送到库克在格雷律师公会的住所时,他愿意接受这些指示吗?
约翰?库克没有丝毫犹豫——这张令状决定了他的命运。“我欣然接受他们交付给我的这项使命,它如同从天而降的呼召一般。”一向谦卑的库克这时的想法带着几分消极:
我的理性思维远不如我的同行们;但我认为惟有两样原因能让一个哑巴能说会道:那就是良好的动机以及公正的审判……我深感荣幸,因为上帝在众多博学的律师中选用了我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为要大大彰显他的心意(许多时候属于人的因素越少,上帝的荣耀越能得到彰显),我如同参加婚礼一般欢喜快乐地上路了。
与他的同事斯迪尔律师相比,库克真的要快乐得多。斯迪尔感觉就像要去参加葬礼——而且是他自己的葬礼。这位总检察长卧床数日后被诊断为“病重”。他声称自己病情加重,不能领导整个起诉工作,“如果上帝乐意使他恢复健康”,他将勤恳地完成自己的职责。但似乎直到整个审判终了上帝才乐意恢复他的健康,于是卑微却又心甘情愿的库克就肩负起控告查理一世的重任——他必须设计出一套公平合法、成熟得体的方案。
当布拉德肖和库克各就各位时,法庭的工作开始上了轨道。他们有权取得文件、信函原件等相关证据——例如中途截取及在纳斯比的橱柜中发现的国王信件,也有权召见证人,要求他们提供证言。库克也紧锣密鼓地向为保皇党服务过的囚犯和士兵收集证据来证明国王构成战争罪。1月12日,星期五,库克和道瑞斯劳斯首次参加会议,法庭就向他们俩提出一个重大请求——让他们起草对国王的公诉书,并且必须在星期一早晨之前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