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恢恢:库克的指控(7)

其实大家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们中的一些人虽然也有律师公会的学历背景,但整体而言都缺乏法庭辩论经验。他们的第一个步骤还算确定:根据传统敲锣打鼓、吹响喇叭以宣告召开立法大会;丹迪警卫官(SergeantEdwardDendy)骑着马,挥舞着议会的旗帜,颇有气势地踏入威斯敏斯特议会大厅前的庭院,宣告国王的审判开始,十分引人注目;尾随其后的是一队骑兵,十个号兵和十个军队鼓手。下议院命令丹迪在圣保罗大教堂前和齐普塞街(Cheapside),随后在商业中心又声势浩大地表演了一番。下议院对效果很满意:“观众果然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一点也没有暴力、伤害或公然的侮辱事件。”人民对原应受到爱戴的国王隐忍已久,长老会派对军队和被清洗过的议会敌意犹浓,因此审判具有特殊意义——人们对其“实现正义”的允诺难免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丹迪举行的高调仪式使得公众对审判充满了期待,《建立高等法庭法案》只给了委员们一个月时间来完成开庭前的一切准备,他们的时间很紧张。

没有法律方面的领军人物,委员们实在不知从何入手。只有找到一个法官来做主席,一个律师作为检察官来起诉,这一筹莫展的局面才能被打开。1月10日,他们任命近日刚走马上任切斯特的法院院长及郡长(sheriff)的约翰?布拉德肖为主席,他在切斯特郡拥有大批独立派议员的支持。布拉德肖的家人对他在这个案子中担任如此重要的领导角色非常担心,因此在他抵达伦敦准备参加1月12日举行的会议时,布拉德肖恳求委员会撤销自己的职务。这个恳求被断然拒绝,因为再也找不到同等司法级别的人来胜任这个位置。他被确认为主席,此后他也一直尽职尽责。他的紧张不是伪装的,但他也并非完全不乐意。正如库克所说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随时可能发生,他们这样做完全是“出于一颗谦卑顺服的心”。为了减轻妻子的担忧,布拉德肖在他的宽沿帽上装上了一圈铅以保护他的太阳穴免受步枪扫射——这顶帽子至今仍陈列在牛津的艾希莫林博物馆(AshmoleanMuseum),提醒人们那个时代的危险,也可以看出经历过这些危险的人的身体构造并非异于常人。他在格雷律师公会的住处被认为太容易遭到暗算,于是他被迅速转移到新宫院,后来又搬到威斯敏斯特修道院院长楼,有20个军官24小时护卫着他,他的日常供应也与将被安置在克顿楼(CottonHouse)的国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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