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地人,1992(2)

不过,在我完全认可弗拉基米尔的证据之前,我需要确信,这个人不是一个“蜜罐”—— 一个有真实资料在手的情报员,被控制他的人放出来,目的是吸引人参加一场非常危险的自由竞赛。这个游戏我是新手,对我来说,黑色还是黑色,红色是停,绿色是走,黄色意味着要小心。我花了很长时间来习惯这样一个事实——这些人,把他们自己的“家法”强加给竞赛。而且,为了活下来,你必须听他们的。

几年后,我终于知道弗拉基米尔为什么来找我。他是一个双料间谍,为克格勃和军情五处工作。也许是上述机构中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很绝望,很担心自己的生命,所以当他看到那篇关于我的家庭的新闻报道,他发现也许有人能帮他:我的祖父是一位前克格勃反间谍军官。

弗拉基米尔原本希望,这个交易或许能帮他重回游戏。他曾试图摆脱他的控制人,现在他们在追踪他。他需要些东西来和那些希望他永远闭嘴的人交易。他觉得,我,或者说是我的祖父,能够给他牵线搭桥。因为我在多伦多认识很多媒体的人,能够说动他们刊载他的故事,而我的祖父在军情五处仍然有足够的影响力。

一周后我又与弗拉基米尔取得了联系。我们的电话交流同样离奇和疯狂。我再一次发现自己身处那个并行的世界。在那里,什么都不确定,每个词组都用代码表达。在他向我狂轰滥炸的那些数字和日期中,我唯一努力记得的就是UP AR 340-18-5。这使我在情报机构的联系人能够据此追踪到高度机密的原始的“瞭望台行动”——这是美国政府在1974年至1984年期间,为了给反共活动提供经济支援而做的一桩秘密的贩毒勾当。这件事同样需要应付民众的监督。

“也许他正试图告诉我他正被监视。”我推测。我急切地期待着他再打电话来,但他再也没有那样做。

遗憾的是,弗拉基米尔消失了;而那个秘密群落的黑暗世界,以及政府的“帐外”行动却没有。弗拉基米尔向我描述的那个把我的世界弄得七零八落的彼德伯格俱乐部,永远地改变了我的生活。“彼德伯格”成了“由一个世界政府统治”的同义词。而那个遥远的并行世界则进入了我的行动范围。

我变成了他们的一员,一个间谍,一个幽灵,一个鬼……在刀尖上跳舞,一看见危险就消失:一个影子舞者。在美国,他们叫我“高地人”。高地人(highlander),传说中具有不死能力的武士,源自Christopher Lambert领衔主演的《挑战者Highlanders》系列电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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