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边缘的致命一跳
约翰·赫胥黎
晚起的袋鼠沿着土路在闲逛,蜜雀在林间穿梭,而那些在丛林中徒步旅行的人,有的背上还带着婴儿,正在四处漫步,寻找当地的风景点,诸如云雾峰、大雾谷、舞池洞。
慢慢地,太阳爬上山脊,薄雾和早霜一会儿就消失在阳光中。
凯南格拉瀑布停车场的一切熟悉而令人欣慰,这儿虽是蓝山之巅,但卫生设施、野餐桌、通讯点,一应俱全,设计周到。
但几步之遥,用这儿的警察救援队的话说,就是“世界边缘的一跃之遥”,就完全不同了,那是一个非常凶险的环境。
一个充满野性的世界。用国家公园导游的话说就是,“一个由溪水、河流、突起的山脊,还有深深的峡谷组成的迷宫”。
上周正是在一处稍远一些的峡谷里,在四百米高的科拉·碧安加瀑布附近,东北方向,离停车场只有五公里之遥,纽卡斯尔大学登山俱乐部的两名成员在此遇难,当时登山队持续了三天的探险活动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实际情况是,科拉·碧安加瀑布共有十三个瀑布,在探索其中的第八个瀑布时,那两名队员在沿着五十米长的绳索向下滑行过程中,因绳索缠结在一起而无法脱身,
“我们认为两股绳索肯定是缠在了一起,”救援队的艾伦说,“第一个人先向下攀越,然后松开绳索,但第二个人却被绳索缠住了,当第一个人向上爬,回来帮他时,自己也陷了进去。”
“绳索缠结在一起,这个其实很少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真正的原因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唯一了解真相的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其他七名队员点着火把,焦急万分地企图开展救援活动,但只能站在四十米高处惊恐地向下张望,因为夜幕已经降临,而且天气变得越来越糟糕。
悬吊了一个晚上,在光秃秃的绝壁上来回摇摆,而且大雨狂风,还有瀑布水流不断抽打着他们。据推测,两个队员,史蒂夫·罗杰斯,二十六岁,马克·查尔斯,二十四岁,都死于长时间体温过低。
艾伦说:“真实情况我们无法搞清,但整个过程可能有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
其他队员幸存下来,他们挤在绝壁上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过了一夜,整个石块只有一米来宽,他们只能颤抖着挤在一块防雨罩下,根本听不见下面朋友的呼救声。
当地的一位资深警官彼得·斯泰尔巡警说,很明显,上面的队员最初还不知道他们伙伴的命运。
他说:“就我们所知,待在上面的队员心中所期望的,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发现伙伴们已经在下面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又建好了一个营地。”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们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设法把绳索从已经死去的伙伴身上解开,然后才开始艰难地向安全地带撤离。当时所处的地势,用一位救援队员的话来说,是“我见过的或者是想见到的最糟糕的地形”。救援队在星期二的下午才在凯南格拉瀑布附近找到他们。
幸存者和家人朋友团聚之后,找回遇难队员尸体这一严酷的任务又摆在面前,昨天天气好转,变得晴朗了,任务才得以开展。
尸体的位置很快被确定,就在第八个瀑布下面的池子里,警方的直升机出动两次才把他们的遗体分别运上来。
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加上上周末的其他事故,使得在徒步攀越蓝山中遇难的人数上升到了四人。
然而,警方和救援队的人员既没有批评这些探险者,也不主张在探险人员的数目和类型方面进行限制。
在谢里登山洞里度过的那个晚上,我试图说服他讲讲担任地区消防志愿者时的种种历险活动,但是不管多少次把他的酒杯倒满,他就是不松口。我已经讲得太多了,他说,杰克·莱多克斯说得对,当你已经摆脱某件事后,最好保持沉默。
好,那就让我跟斯丁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