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我们惊奇地发现,人们的反应非常迅速。在墨西哥,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会议是需要投递邀请函的。但是我们这种非常个性化和充满热情的邀请方式图31 代表知识汇集的会徽(即使是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还是吸引了许多人,包括来自世界银行的代表们、西班牙蒙特拉贡合作社的代表们和法国沛丰公司的代表们等重要与会者。另一个我们感到惊奇的事情是我们事先为专家们营造了一种独特的情境,他们一进门就会明白他们来这里不仅要发表演讲,还要作为一个学习者和自由发表言论者参与到整个会议中。我认为这种别具匠心的做法让许多人感到惊喜。

接下来我们需要对这件事的要点进行协商。我建议我们应在世界咖啡的形式下运行整个论坛。FONAES的领导认为这太违背事情的通常做法,折中的办法是让上午的主题演讲按照原有的模式进行。然后,我们安排上午这些演讲者与主持人形成一个对话圈,让他们在观众面前互相学习、分享。这些专家间的对话圈将会成为所有人参与下午世界咖啡式汇谈的桥梁。午饭后我们会移到附近一个房间,在上午的基础上所有与会者一起探讨关键问题。

我们在“世界咖啡”所提出的问题是十分重要的,这对帮助人们理解我们在一起探讨的情况很有好处。我们曾经就核心策划团队如何提出有力问题举办了一个短期的研讨会。这在FONAES的内部是很重要的,因为会议情境从传统的专家宣讲模式转变为以讨论问题为主的模式,提供一个问题需要让所有的参与者贡献他们的知识和经验。例如,有个问题是,“除了理论上的定义,对你来说,社会型经济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我们事先把这些问题交给了演讲者和主持人。这能够帮助清晰框架,在这个框架下他们在上午的主题报告和下午“世界咖啡”之前演讲者和主持人的对话圈中分享他们的见解主张。

为了使外界环境适合这样的汇谈,我们遇到了一些现实的挑战。首先我们得改变饭店陈设,因为我们需要弹性较大的环境,从而可以进行世界咖啡式汇谈和陈列各种经济社会项目的学习展品,这些是用于促进思考、刺激对话的源泉。第二,墨西哥的宾馆只有供坐下10人的宴会桌,所以我们还要租借特殊的小桌子。还有其他的小细节,比如准备彩色标记笔、小花瓶和花等。这些看起来是小事情,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在与一个墨西哥政府机构打交道。FONAES的财政部门从来没听过一个会议要用小桌子、小花瓶,用特殊白纸作桌布,还有装着几百人用的标记笔的杯子!这是一个需要我们不断去协商的事情,他们都很开通,并且到最后,大部分的事情都解决了。

活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想,我们所说的开办“世界咖啡”在设置情境方面与之前的准备工作是一样的重要。我们认为有必要帮助人们了解适合在一起学习的“世界咖啡方式”是什么,不然,每个人都会恢复到他们传统的做事方式。我提醒他们,收到邀请是要去参加一个汇谈,而不仅仅是去听演讲。我还告诉他们,在世界咖啡式汇谈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身份高低之分,每一个思想都是有用的贡献,每个人分享他或者她的经历都有价值——即使是一个乡下的农民坐在一个知名政府官员和重要经理人旁边。在我解释了我们将怎样一起工作后,我请每个人都移动到新的桌子旁,以便我们能确定每张桌子旁的人们都能很好地交流不同的生活经历和观点。FONAES的代表作为会议的主人为大家服务,欢迎人们来到他们的桌子,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很舒服。

我想人们在一开始时都会觉得有一点紧张。“世界咖啡”第一轮开始时有点缓慢,人们还比较犹豫,但仅仅是几分钟。很快人们开始无拘无束地谈论,活跃的思想交流开始了。当进行到第二轮时,你可以感受到人们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感到很好奇。他们喜欢从一个桌子移动到另一个桌子,见到新的人们。

在三轮汇谈之后,我们召开了一个全体会议,邀请所有成员分享他们的发现和感受——汇谈对他们个人意味着什么。很多人诚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特别是一些农村来的人对他们能如此容易地与高层官员聊天而感到惊讶。还有更多的政府高级官员和商界人士说,在这样的汇谈中,他们从那些平时没有机会接触的人身上学到了很多。情境的改变使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权威的大小或者阶层的高低之分。

在第二天的“世界咖啡”结束时,就好像是我们在一个大花园里耕作,参与者和专家所带来的思想就是我们放入土壤的养料和播种的种子。到了第三天下午,小组中似乎有了变化,人们比以前更加具有反省能力。这种不寻常的感觉,充满了活力、气势和深度。比如,当人们聆听小组的一个人讲话时,整个房间会变得很安静。情绪从仅仅是“喔,哇,这真有趣,真让人激动”转变为对每个人所说的真正内涵及其昭示未来可能性的深思熟虑。这是让我感到神奇的时刻。

放弃了传统的方式,冒险转变会议情境的后果是什么?首先,它创造了一种与其他大部分的会议里不同的气氛,我深深地感受到,人们感谢有这样的机会来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从而通过汇谈改进自己的工作,并为墨西哥的共同利益合作。我能想象,300个人在他们自己的关系网或者是机构中,即使每个人只汲取一个有关新兴社会经济的关键发现,其影响亦是深远有力的。

从实际成果来看,FONAES的负责人告诉与会者,这次汇谈的成果将在接下来的一年帮助建立议程并且确定组织努力的重点。此外,第二个国际论坛已被安排来研究我们在此次会议中得出的观点。一个与会的专家,西班牙经济社会同盟的主席桑斯·马克德·卡斯特罗,说这是一种与众不同并且有效的学习方式,他很乐意将这样的世界咖啡形式带给他的西班牙同事,可以让这种多部门思考和汇谈的形式用于别的关键问题的探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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