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九点我就给珊瑚打电话,铃响过后半天没人接。我气哼哼到她家去找她。不是我非要找她不可,而是昨天我们说好了,上午她跟我一起为猫猫挑选个家庭教师!我凶巴巴地把门打开,直冲进她的卧室……却不由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一个头发挑染,戴着鼻环的男孩正在珊瑚身上到处热吻着。一见我进来,他急忙站起身来。他的肤色黑得发亮。我没有那种对外国人的厌恶,绝对没有!可是珊瑚跟什么人搞是一回事,要是珊瑚搞的对象是个二十出头戴着鼻环的娃娃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说句老实话,我没有把珊瑚当外人。只要一想到珊瑚堕落到跟一个戴鼻环的韩国小子乱搞,我的心就犹如刀割。我终于回过神来:
“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他叫韩杼滨,是韩国来中国学习的大学生。”
珊瑚转身向她的新欢比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手势,而那个戴鼻环的男孩却回了她几句话,同样地莫名其妙……
珊瑚说:“你来得正好,韩杼滨的父母要见我,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就当是我!”
我说:“什么?太离谱了!他戴着鼻环,而你们才认识没几天。我没说错吧?”
珊瑚尴尬地说:“一星期……八天吧。”
其实我也十分好奇,这个鼻环的父母看到我和珊瑚会是一副什么样子呢?我最后还是答应陪珊瑚一起去了。
当我——虽然有珊瑚这个“姐姐”陪着——怯生生地走进威尼斯酒店的西餐厅时,已经迟到了。上午十一点以前,我都在镜子前试穿衣服:普那达的黑色礼服——这件太正式(又不是要到香港的凯悦酒店参加隆重的晚宴)……穿塞琳娜的紫红色裙子好不好?它是钩针编织的色彩鲜艳,非常漂亮——这件不太高雅(毕竟这是去威尼斯啊!)……那么穿卡尔文?克莱恩做的珍珠色的裹身短裙——这件太暴露了(我可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了)……那么穿香奈尔长到脚踝,雍容华贵的长裙——这件太古板了(我又不是九十岁的老芭比娃娃)……那么穿吉尔手工缝制的褐色裙子——这件太老土(我又不是刚参加工作的博士生)……那么穿德?拉?伦塔先生亲手做的黑色小裙子,底边缀着黑色的珠子——这件又太紧了(让我那圆滚滚的小屁股曲线毕露)……反正无论哪一件,珊瑚都有意见,害得我们俩争论不休。她就是不高兴,因为我代表的是她啊,我就应该听她摆布。
她说:“毕竟你是代表我啊!”
我说:“你跟他结婚吗?”
她说:“当然不会。但是我要给鼻环的父母留一个好印象。”
我说:“救命啊!”
在内心深处,我实在不怎么欣赏吴锦恒前妻的恋爱方式。就算她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糟,像个求偶狂或花痴,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谈恋爱的方式确实轻浮,爱人一个接一个,还搞戴鼻环挑染头发的小男孩!却毫不内疚。我甚至怀疑她同时与好几个男性交往呢(太可耻!太花痴!老芭比娃娃一定会如此惊呼道)。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结婚前要保持处女之身,结婚后要忠于另一半,死而后已。不过,我并不是不想结婚后交男朋友的那种女人,我也希望自己更有恋爱经验——每次都非常真诚的,我幻想我最可能爱上的就是来自意大利的大厨师,他长得一定要非常英俊,做意大利面条的手艺一定要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珊瑚突然从她的衣橱里拿出十几条SEXY内裤,有几条底部全都是敞开的。过去我也曾看到商店里有卖,但是目光从不敢停留。此刻珊瑚把它们丢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