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今晚我们吃素(4)

我说:“门也没有!”

他一甩手走了。

等他出了卧室门之后,我马上打电话通知凯凯和裳儿,说我要离家出走,她们却都放声大笑。

凯凯说:“瑞丽,你又和吴锦恒打架了,对不对?”

我说:“是他欺负我!”说完便大声哭起来。

裳儿说:“为了什么事啊?”

我说:“就是那个垃圾筒包的事……”

她们又是一阵大笑!

凯凯说:“事情总得有个了结……”

裳儿说:“对,总得有个了结……”

凯凯说:“瑞丽,你干嘛离家出走啊?要不你就杀了这个家伙……或者是在他的鸡汤里加上毒药……或者是乘他昏昏欲睡时把他淹死在浴缸里……或者是用老芭比娃娃练功时用的倚天屠龙剑刺进他的肚子……或者就像上回似的,用锤子给他一下……或者是用疯狂激烈的手段在他身上淋上一大桶汽油,再用打火机点燃……瑞丽,好不好?你肯不肯干?说一声,我们帮你!”

朋友如此两肋插刀,感动的我不知说什么好。

裳儿说:“如果凯凯说得这几招儿你不敢干,我看瑞丽你活得太窝囊了!倒不如自杀给吴锦恒看看……你可以跳楼……怎么不行?你跳到一半会后悔的?那么,开车冲进大海……也不行?怕喂了鲨鱼!那么,开车直奔悬崖……怎么又不行?怕成了终生残废!那么,像玛丽莲?梦露那样吞安眠药再灌一瓶威士忌……又不行?你不喜欢吃安眠药!那么,割腕自杀……这是多高贵的死法啊……还不行?那么,只有去登珠穆朗玛峰了!争取在雪崩之时被活埋在下面……还是不行?你害怕憋气!”

不行!不行!我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自杀不是我的强项!

凯凯说:“那我看你就把所有的避孕套都扔了!”

裳儿说:“就是,扔了吧!你就勾引他一次!”

我放下电话,房间里一片寂静。我到浴室脱下狐狸精内衣和睡袍,换上棉制睡衣裤。爬上卧室的床。不知什么时候,吴锦恒已经回到床上,躺在他的位置上,脸朝着我相反的方向。我僵直地躺下,过了许久,才意识到他并未睡。他的呼吸表明他还醒着,但是谢天谢地,他没说话。我尽力绷紧肌肉,离他远一点。过了一会儿,他蜷起身子,呼吸渐渐沉重。他竟能睡着?我愤愤地想。我在痛苦的情绪中躺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脸色发白。

我给吴锦恒发了个邮件:

嗨,吴锦恒,别生气啦!这两天我是多么地孤独和寂寞啊(火冒三丈啊)!你是我今生最爱(也是我今生最恨),我是多么痴情啊(糊涂啊)!我说你为我订做的博士包是垃圾筒,是我不对(我这是蒙受了多大的羞辱啊),希望你原谅我(不然就去死吧)!你虽然脾气大(是恶魔)我却不能没有你(这就是我们俩的最大不幸)!

等等等等……

收到我的赎罪邮件之后,吴锦恒脸上自然堆起了笑容(美死他)……他打电话说晚上回来吃饭,还邀请了两三个朋友(老芭比娃娃不在家)。接着,没到下班时间他就冲进家门,拉我到山姆会员店,买了一车食物和酒。我从结婚之后从来没有自己亲自买过食物。而后,吴锦恒拉着我到上岛咖啡,在那儿订购了丰盛的西式自助餐(他不是说只约了两三个朋友?这些自助餐足够10个人吃的)。吴锦恒情绪高昂,哼着歌曲,飞快地把车开回来,差点出了事故。我们把沉重的食物拿回家,连气都没喘。吴锦恒打开音响,小提琴倾泻出一支华尔兹,吴锦恒踏着舞步进了厨房……

吓得女管家忙跑出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纳闷,仅仅是那封道歉信给他刺激的吗?

当天晚上吴锦恒还和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

吴锦恒说:“瑞丽,你给我写的那封邮件是真心的吗?”

我说:“嗯……几乎啦!”

吴锦恒说:“那是不是说可以不用戴避……啦啦啦……啦?”

我说:“嗯……几乎啦……”

吴锦恒说:“瑞丽,今天我去过医院。医生说我得了一种不能做爱的病……以后我只能勒着裤腰带睡觉了。”

我翻了个身:“天哪,哪个王八蛋医生给你看的病?”

吴锦恒说:“北大医院的医生。”

我问:“什么病?”

吴锦恒说:“糖尿病。”

我说:“糖尿病不能做爱吗?”

吴锦恒说:“医生对我说,我现在正是危险的年龄,我这个年龄如果把年老色衰的老婆换成二十几岁的少妻……”

我说:“你早都换过了啊!我们结婚后……我不能算是老女人吧?怎么了?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吴锦恒说:“不是你不对劲儿……而是我不对劲儿,我似乎得了一种什么综合症……”

我说:“又不是糖尿病了?是什么综合症?”

吴锦恒说:“广泛性避孕工具综合症!”

你们说这是不是阴谋?结婚后就戴避孕套“工作”的我通常总是严把“质量关”的,每次都不例外。虽然别人听了都觉得新鲜,但毕竟是我自己要戴着套才能“工作”的。于是我决定就试一次新鲜,治治吴锦恒的“糖尿病”和广泛性避孕工具综合症!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