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 城市化与农民出路(1)

张鸣,1957年生于浙江上虞,成长在北大荒。1977年、1978年连续参加两届高考,最终从一名乡村兽医变成大学生。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系教授。在吃粉笔灰之余,喜欢针砭时弊,写点文字。著有《武夫治国梦》《乡土心路八十年》《历史的坏脾气》等。

农村总是被迫沦为一个资源获取的地方,包括农民自己也被当成一种资源来攫取,但同时又在开发利用后被抛弃。

城里人跟农民工之间的对立在加剧,依赖也在加剧,两种情绪扭结在一起,使得很多事情都很难办。

政府与其投钱为农民工建设新农村,不如在城里盖点廉租房,替他们稍作

安置。

王鲁湘:千百年来,农民和土地是两个不可分割的名词。当我们把实现小康的希望寄托在城市化道路上时,一个新的社会群体--“失地农民”随之扩大。他们在城市的边缘徘徊,生存过程中遇到了从产权到医疗、从教育到身份等一系列问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请张鸣教授为我们解答。

张教授从一名兽医变成一名农业机械师,再变成一名历史学家,这中间的三转转得有点厉害啊。

张鸣:我也很无奈,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转。因为当时考文科政审不合格,所以就报了兽医;结果兽医又不招,把我塞去农机;农机我又不喜欢,无奈之下就转成了历史。

王鲁湘:张教授由于最近的社会活动表现,得了一个字,字“不平”。据说您的博客点击率非常高,六百多篇文章里有些是在公开刊物上发表过的,有些据说是约的稿但最后没有发表,什么原因?

张鸣:可能我太火爆了。

王鲁湘:农村政治和文化是您研究的主攻方向,而且您在南方和北方的农村都住过很长时间。综合南北观之,中国农村的普遍性问题是什么?

张鸣:在中国,无论是前一阶段的工业化,还是现在的现代化,农村总被迫沦为一个资源获取的地方,包括农民自己也被当成一种资源来攫取,但同时又在开发利用后被抛弃,没有人再去管他的生活、他的教育和他的

福利。

王鲁湘:从世界范围看,中国的农村和农民问题又有什么特殊性?

张鸣:中国农村最大的特殊性在于它的发展背景。中国是从一个有自己独特性的传统社会,步入一个全能主义的社会,再进入改革开放今天这个时代,中国的农民实际上经历了三种非常不同的社会形态,这跟任何一个国家的情况都不一样。

谈到城市化,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景象估计都不大好,什么贫民窟、黑手党、凶杀……再往深里想,环保问题、治安问题、人口问题也接连而出。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城市化这个概念以及这个过程,但是城市化却是后发现代化国家走现代化之途的必然宿命,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摆脱这个宿命,中国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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