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寻求利润(4)

    第一章:寻求利润(4) 

那一天我觉得一点都不美丽。

除了参加学校的有关活动,我在高中时的最大精力集中在怎样能够赚更多的钱上。我曾经被卢卡斯电影公司雇用为视频游戏的测试员。他们付我每小时6美元的报酬,让我玩 《夺兵奇宝3:圣战奇兵》 这类视频游戏。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工作,但是每小时只能赚6美元。所以在报酬更高的工作出现时,我就毫不犹豫地立刻跳槽了。

在高中最后一年的时候,我曾经在一个叫GDI的公司做过计算器编程方面的工作。这个工作每小时付我15美元,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这种收入已经很不错了。实际的工作是开发一种可以让政府机构和小型企业不用在纸上填表,而是用计算机填表的软件。

为了自娱,我偶尔会捉弄我的老板,他是一位满头银发,带有浓重口音的法国男人。他喜欢喝茶,所以经常会到我桌子旁的微波炉里放一杯水,启动微波炉后就转身回到他的办公室,因为他不想在这里为了开水等上三分钟。然后过一会儿,他会回来泡茶。

有一次,他一离开,我就立马关掉了微波炉。我老板几分钟之后回来,注意到水依然是冷的,以为是自己忘了启动微波炉。他重新把微波炉设置到三分钟后就又离开了。

他一走,我又把微波炉关了。当他第二次回来的时候,看到水照样还是冷的,小声嘀咕着,“微波炉可能坏掉了”。我使劲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决定最后一次尝试加热他的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他把时间设置到了五分钟。离开时,他带着困惑与受挫的表情。

当他再回来打开微波炉的时候,惊叫起来:“这是什么?”然后他开始大笑。他环顾四周,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罪恶感,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参与了这个恶作剧。他拿起茶杯,让所有人看到我之前做的好事。

茶杯里装满了冰块。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开始捧腹大笑。我想大家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厉害了。真高兴能看到,办公室里一个小小的搞笑就可以提高很多人的情绪。

我也很庆幸那天我没有被解雇。

尽管我在GDI公司赚了很多钱,但是我仍然怀恋过去以邮件订单方式制作徽章的生意,尤其是怀恋每次等待邮差出现在我家时的那份激动和期盼的心情。我想,当时卖给我徽章制造设备的公司现在一定也成了一个很成功的邮购公司吧,因为我曾经在 《男孩的生活》 杂志内页的分类广告上订购了他们的产品。

所以我想,我应该继续卖点什么。因为我在闲睱时读过一些魔术书,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出售一套让硬币看起来好像可以穿过一个橡皮片的魔术表演。实际上这是一个很酷的魔术,每一个看过我表演的人都会目瞪口呆,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除了硬币,1个杯子,1个橡皮圈,唯一需要的道具是一块乳胶,而且我发觉牙医使用同样的东西,叫做“牙齿坝”。

我做了一些研究,发现如果我大量购买的话,可以以每个低于20美分的价格买到牙齿坝。在 《男孩的生活》 杂志的内页刊登一则分类广告要800美元,所以如果我只把这个魔术标价为每套10美元,我只要收到80个订单,就可以收回本钱了。

这看起来似乎太简单了,因为我的徽章生意最终实现了每月200~300个订单,而我肯定 《男孩的生活》 的读者比 《孩子的免费物品》 要多得多。而且,这个魔术表演比照片徽章更吸引人。有200个订单,我的成本只有40美元,那样我就可以净赚1160美元。有300个订单的话,我的净利润就是2140美元。我发现了出售高单价和高利润商品的美妙。

我付给 《男孩的生活》 杂志的800美元广告费几乎是我两个星期的收入,但是我把这看做一项投资。尽管我的广告在杂志上刊登出来需要一段时间,而客户的订单更是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到,但是我有耐心,把它完全当成是长期的投资。

经过了一段似乎是无尽期的等待之后,邮差终于带着那本印有我的广告的杂志出现了。广告放的位置很不错,一个星期之后我就收到了第一份订单。那几乎是我赚得最容易的10美元,然后我热切地期盼着我的下一份订单。

然而,收到下一份订单的那一天却从来没有到来。

那第一份订单也是我魔术表演生意中获得的最后一份订单。从我成功的徽章生意角度来看,我以为我已经是锐不可当的邮件订单之王,谁知我只是一时幸运而已。

我谦逊地学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教训。而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刚刚在我的希腊历史课上学到“狂妄自大”这个词,它的意思是“过度的自信或骄傲”,而且它最终导致了许多希腊英雄的垮台。

我也意识到把所有的赌注孤注一掷,却失败了,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现在我仔细想了想,我下的赌注远远超过了当年那个蚯蚓养殖场的投资。

800美元实际上相当于24个蚯蚓养殖场了。

大学

我申请了布朗大学、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普林斯顿大学、康奈尔大学、耶鲁大学和哈佛大学。这些大学都录取了我。我的首选是布朗大学,因为它有广告系,我觉得比起任何其他大学的科系来说,这个科系与商务更有关联。

然而,我的父母觉得我应该选择哈佛,因为它最有名气,特别在亚裔社区享有盛誉,于是,我去了哈佛。

我在哈佛买的第一件东西是1台电视机。我再也不会受到父母亲一个星期只让我看1小时电视的限制了。现在有了自由,我每天都看足4个小时的电视。我发现我看电视时,宿舍里其他学生在忙着搞恶作剧,比如把女生厕所里面的厕纸都拿走,或者把辅导员的浴缸变成一个大茶叶缸(我们的辅导员一点儿都不觉得那很好笑)。

我精心筹划,以便只在周一、周三和周五的上午9点到下午1点间上课,周二和周四则可以完全休息。理论上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因为我是一个夜猫子,最后竟演变成一个48小时的作息表,先是32小时的连续清醒,然后在16小时里连续睡觉。

在上课的日子里,上午8点的闹钟是最不受欢迎的声音。我会不停地按掉闹钟,告诉自己可以逃掉这门课,然后找别的同学抄抄笔记就可以了。接着,1个小时后,我会以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继续逃掉第二节课。到该上第三节课的时候,我会觉得反正都逃了两节课了,再逃一节也无所谓。最后,我会觉得,三节课都逃了,上最后一节课也没意思。为了上一节课而起床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基本上来说,我在大一时没有上过一节课。因为我从未正点起过床,我连澡都懒得洗,也不愿走到餐厅去吃午饭。结果是我每天都吃很多泡面,观看电视上每一集肥皂剧 《我们生活的日子》。

我大一时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和一同住在卡纳迪A宿舍的朋友们一起玩。我们一起看电视,玩视频游戏,也聊了许多。受我出版 《大火鸡》 的启发,我创立了 《卡纳迪A快讯》。我们是由15个核心人物组成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再也没有和外界其他人交朋友。大学4年我们都形影不离。

就像高中时那样,我虽然在大学不是很用功,但是课业分数仍然很高。我选修的课程包括美国手语、语言学、中文普通话(我已经从父母那里学了不少)等。为了达到学校的要求,我还选修了圣经的课程。好处是,家庭作业并不在这门课的成绩评定中占据分数,因此我也从未上过课;坏处是我的学期成绩会完全由期末考试决定,而我却完全没有准备,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这学期规定要看完的教科书。我想我在大学里学会的最糟糕的技能就是拖延时间。

在考试前两周,教授列出了100个可能要考的题目并告诉我们,考试时会随机选取5题,而我们每个人必须写出一些关于这5个课题的段落。

我不可能在两周内读完一个学期要读的书,但我也不想不及格。

有人说,需要是发明之母。在哈佛我们可以用计算机进入许多类似我高中时玩过的BBS系统的电子新闻社。我在其中的一个新闻社发布了一条信息,邀请所有正在哈佛上圣经课的学生们加入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学习小组,因为这个小组是一个线上的虚拟小组。

对那些有兴趣参加的人,我会在100个考题中分配3题给他们去进行深入的研究。每个学生都必须像期末考试那样,把他们针对那3个考题写的段落用电子邮件发给我。我会把每个学生发过来的材料整理后影印出来,然后以20美元的价格出售。只有对3个考题有贡献的人才有资格购买。

结果是很多人有兴趣参加,所以实际上我每个考题都收到了多种答案。我从来没有看过书也没有写过任何心得,但我却有一份有史以来最完整的学习指南,而且每个人都觉得很有用。我额外的收获是最后还赚了点钱。我们的校刊 《深红人》(译者注:深红是代表哈佛的颜色)报道了这个学习小组的实验,我也顺利地通过了期末考试。

这一次,我发现了群众力量的伟大。

我在大学经历了很多的第一次。

我参加了影视协会,我们租用影片在学校的礼堂播放并卖票赚钱。我参观了一个朋友的农场,在那里,我白天学会了挤牛奶,晚上却在学滑冰时摔伤了下巴,缝了几针。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挤牛奶还是急诊室的缝针对我的精神创伤更大。

我在当地广播电台赢得了生平第一场音乐会的门票,去看了知名乐团U2的巡回演唱会。我在上学时打过很多不同种类的工,包括在哈佛调酒师学院学习4小时,并得到调酒师资格证书后,在一个盛大的婚礼上担任调酒师。我也在各种不同的单位做过计算机编程的工作,其中包括哈佛学生会、斯宾纳克软件公司,以及微软的暑假培训班等。

我也曾在一家叫做BBN的公司工作,在那里开发的一些技术后来成为了国际互联网的支柱。BBN公司和很多政府机构都订有合约,所以公司调查了我的背景,然后给了我一个能够接触机密的级别,这个级别仅低于能接触最高机密的级别。显然,有些政府机密是高到连接触这种机密的级别叫什么名字都是要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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