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吗?我灵魂里的东西比别人装得更多?我曾经问过王亚军什么叫SOUL?我为什么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男孩子们总是那么高兴,他们闹着,笑着,十四岁对于他们来说是玩的年龄,因为他们仍然在高声唱着那样的歌:
洪湖水呀浪打浪,丫头子逼上长白毛,儿娃子手拿冲锋枪,咕噜咕噜上战场而我却像女人那样地忧伤。
你的脸很黄,是不是病了?我每天早晨都睡不着觉,我总是睁着眼望着窗口。他走到我的跟前审视着我的脸,渐渐地仁慈的微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说: 你是盼着有人从那儿飘进来吗?我的脸红了。显然,王亚军知道我的心思。他说:你这样下去会被毁了的。我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时没有说话。我的眼泪流了出来,痛苦使我浑身瑟缩成一块,像是一个装满了煤炭的麻袋。沉默了很久,当午后的阳光照在我屁股上的时候,他突然说:多久了?好几个月了。。难怪你最近上课老是看着窗外。我没有办法,我老是睁着眼睛。承认这件事,当着另一个人对我而言是无比痛苦的,因为我说过,我的确感到自己肮脏。他看着我,就像等待着要作出一项重要的决定。
我再次沉默。拿起了那本词典,随便一翻,也许是命运让我成为那样的人,自慰这个词再次出现了,他在我的眼前,闪着光泽,就像是为镜框镶了银边。
王亚军就是在那一刻走到了我的跟前,当看着词典时,他也看到了那个词,他说:
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
我楞了,当时我可能是张着嘴,一时忘了闭上我的嘴唇,样子一定非常蠢,但是一个像王亚军这样文明的人竟然跟我说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这无疑于雨后的阳光,它们的到来显得温暖而又出人意料,它们过于强烈,我因为刺眼而不得不闭上眼睛。我看着他,头脑渐渐地恢复了感觉,我听清楚了他的话,他是说了,他说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
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出了如此大的问题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连像王亚军这样的绅士都是这样,那肮脏的人绝不仅仅是我。
你是不是有犯罪感?
我点头。
其实,你不必这么压抑,每个人都要经过这样的时期,说着,他叹了口气,又说:可惜你爸爸不在,应该让他对你说这番话的。
我爸爸不会对我说,他很少看我,他太忙了。
说这话时,我突然再次被委屈袭击,内心有些潮湿,在这个时候我有些想念我的爸爸,他在哪儿,肯定还是在原子弹基地,他在遥远的地方干什么,在搞氢弹,他为他们设计了大楼,而他们就在他设计的大楼里搞武器,爸爸在保卫祖国,可是他忘记了我,他的儿子。
这个孩子因为自己的成长而感到自己有罪,他渴望交流。渴望父亲的嗓音在他身边回荡。
手淫的具体过程是不太需要大人教的,如果他是一个聪明的男孩儿,他就应该天生会作这件事。我的英语老师除了让我学会了那首古老的之外,他还让我意识到每当黎明想念女人,浑身燥热是无罪的。
我的身心解放了,因为我放下了包袱,轻装前进,在乌鲁木齐秋日的泥泞之中,我走路的姿态又开始轻快了。我又回到了那种幸福时光,看着远处闪亮的雪山,又像个快乐的孩子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说:天山,你好。
也许还是应该用自慰这个词,那样会干净些,自己安慰自己,或者说,自己抚摸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无论汉语和英语,在说明这个动作过程时,都很准确。
我在这样的过程中度过了第一个黎明,接着的几天,我都不再睁眼看着窗外,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几天之内没有再发烧,接着又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母亲在一个早晨发现了我的动作,并揪住了我的头发。
那天我又睁开了眼睛,我意识到自己又需要了。可是,我忘了在晚上小解之后关上门。第一缕阳光快要来临了,我必须作。今天是想像着阿吉泰还是黄旭升呢?我犹豫着,渐渐地她们两个人又合成了一个人,是阿吉泰。她全身赤裸着,留着长头发,在蒸汽中来回走动。那似乎是个澡堂,我只能看到她的后背,开始我没有意识到她就是阿吉泰,直到她回头看我的刹那,我看到了她洁白而红润的脸上全是水洙,她在微笑,然后她的胸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她的大腿和腹部全是洁白的,不像是以后当我长大之后看到的任何女人。阿吉泰在我的想像中是洁净无比的,那时我不知道女人身体的结构,以及她们毛发生长的部位,仅仅是阿吉泰的微笑和她光洁的肚腹就让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而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