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比利负责那一片。另外,纳特比姆写一些国外的、省内的和国内的新闻,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些报道,把它们改写一遍。他还负责性猥亵报道。他干得很吃力。我们每星期要登两三篇性猥亵的故事,一篇大的在第一版,其他的在里面。他还兼管体育,补白,一些特写,我们不太喜欢特写。他来这家报社刚刚七八个月。我觉得他不太理想。反正是临时的。你听见了吗,纳特比姆?”
“听见了。”声音从外间传来。
“我不在的时候,就由特德·卡德临时代替,他是总编辑,还兼着其他许多事情。分配任务,排版,拼贴,送版样给米斯基湾的印刷工,负责标签、邮寄、分发,如果有时间就添进一些当地的新闻。来这儿两年了。我听到不少人埋怨特德·卡德和打字错误,但打字错误是《拉呱鸟》的一部分呀。
“多注意广告。不管有了什么捕鱼的新闻,我都希望第一个知道。我知道其中的难处,因为我现在并没离开捕鱼场。
“好了,说说我想让你做什么。我想让你负责当地的车祸,写出报道,拍下照片。我们每个星期都在第一版登一幅车祸照片,不管有没有车祸发生。这是我们的黄金规定。从不例外。特德有一大堆车祸照片的档案。如果我们没有新的,就得在他的档案里搜寻。好在我们通常都能弄到一两个好的。角杯湾那儿车辆拥挤,我们不愁没有新闻。特德会告诉你照相机在哪里。你把胶卷给他。他拿回家冲洗。
“还有船讯。从港务长那里弄到清单。哪些船进入锚爪市,哪些船离开了。每年都在增多。我对此早有预感。我们以后要见机行事了。明白你能做什么了吧。”
“就像我在电话里说的,”奎尔说,“我对船没有多少阅历。”车祸!想到可能要面对鲜血和垂死的人,他不由惊呆了。
“好吧,你可以这样告诉你的读者,也可以埋头苦干,学会一些东西。船就在你家族的血液里。你好好干吧。完成特德·卡德吩咐的事情。”
奎尔不自然地笑了笑,站了起来。他用手握住门把,杰克·巴吉特又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我不爱开玩笑,奎尔,我也绝不希望听到关于纽芬兰或纽芬兰人的笑话。记住这点。我讨厌纽芬兰笑话。”奎尔走出办公室。车祸。他瞪着破旧的电话簿。
“奎尔!”纳特比姆说。“喂,奎尔,你不会对着我们哭鼻子吧?你不会跑回美国去吧?我们就指望你了,奎尔。我们正在对你建立一种船货崇拜船货崇拜,某些南海群岛居民中的半宗教迷信。——译者注,奎尔。”
杰克·巴吉特从玻璃门里探出头来。
“比利!埃尔维斯生小狗了吗?”
“啊,生了。上个星期。一共三只。每只都是黑毛白爪子。”
“好吧,我要一只小狗。”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