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州无奈地说:“涨水了,你看这河水是浑浊的,尽是泥浆,是上游冲下来的!老张,水库大坝我看得再仔细检查一遍,尤其是那七个闸口,一个都不能出问题!”
“好的,我会亲自去一趟!”
这时,又有两只电筒光在桥头上照射过来,是贾思谋和高飞。四人在此相遇。
张建成向曹书记介绍:“这是银山实业公司的老板贾思谋!”贾思谋不卑不亢地说:“久仰了曹书记,您的名字我时时都记在心里呢!”
曹锦州因为捐献抗灾的事对他刮目相看:“难得一个私营公司老板有这样的认识!”
贾思谋摆摆手:“哦,两位领导,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贾思谋离去的影子,曹锦州皱起眉头:“这嗓音、神态太熟了,像我过去牺牲了的一个战友,他姓贾?”
张建成回答:“他是很有个性的一个资本家,一般资本家都拼命想结识我们这些共产党的干部,可他不,他总跟我们保持距离,你这是第一次见他吧?”
曹锦州思索着:“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怎么会时时把我的名字记在心里,他不像是一个逢迎拍马的人啊。”
这时,有人匆匆跑来汇报:暴雨洪水已经造成了草甸羊毛坝的灾情,八个人被洪水冲走失踪,要我们下游协助寻找!情况的确很严重,要不要马上启动应急方案?
曹锦州眉头紧锁:“看样子,这场暴雨洪水,比我们想象的来得还要快,还要猛!等一等,再等等看!”
一辆吉普车快速地驶来停在公安局门口。沈鸥走了下来,小白赶来汇报:“省城来的那个女人找你,赵局长亲自接待的她!”沈鸥顾不得多说话,匆匆走进去。
沈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赵局长抬头看见她,朝她示意了一下,让她坐在身边。
方妮说:“是贾思谋找我来的,他请我帮忙办一件事,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请你们帮助了!具体说,就是鱼,他要我做的事其实和我本身有关,一年前,我手里曾经丢失过二十八条鱼,现在可能有了下落!”
沈鸥一惊:“从你手里丢失的鱼?——什么鱼?”
“食人鱼!我在美国是研究水生物的专家,食人鱼是我研究的项目之一,这次为了回到新中国,我们受到美国FBI的重重阻挠,我几乎所有的研究资料都被没收了,这些食人鱼是我请朋友从巴西直接运到香港的。在香港停留时,我曾经举办过一次关于食人鱼的讲座,我想这些引起了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注意,所以当我到了省城以后,这些鱼中有二十八条,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时,一个公安人员进来,在赵局长身边耳语了几句,行署证实了方妮的身份。
“好,我接着说吧,这些鱼的失踪让我非常不安,我找了很久,贾思谋前几天告诉我,说是这鱼可能在银山。我今天看见一个叫郑板牙的鱼铺出售它。我最担心的是,如果被鱼贩子倒卖,进入了江河湖海,那就很麻烦了,那就是一个大威胁了……”
沈鸥为方妮倒了一杯水:“方教授,银山农业局有个叫王若一的,您认识他吗?今晚他发现了食人鱼,他也讲到了您说的那些情况!”
“我听说过他的名字,是留苏的专家,对吗?得赶紧追查,坚决不能让这些鱼进到湖里河里!”
“我们会马上采取措施的。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您,您觉得贾思谋这个人怎么样?”
方妮眼睛一亮:“我们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是校友,他学工程物理,我学水生物,不过,四六年他就回国了,我是昨天才又见到他的!”
沈鸥又问:“还有件事我很奇怪,您父亲是国民党着名的将军,您父母和妹妹一家人都在台湾,您为什么会选择回到新中国呢?还有,您为什么要穿一件美人蕉图案的衣服来银山?”
方妮叹了口气:“是因为我父亲。北伐时他曾经跟共产党合作过,国共分裂后,他又在银山参加过围剿红军。有一年大旱,山区的老百姓都断了粮,是银山的地下党组织了几批粮食,通过我父亲驻防的关口运进去的,后来这个地下党组织被特务破获了,当时我父亲很紧张,怕被牵连杀头,但那些地下党至死都没有出卖我父亲,这让他很受震动,他认为共产党人是真正的诚信之人。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和共产党作过战。他去台湾是被迫的,因为我们全家都像人质一样被事先送去了。我在美国时,他托人给我带了封信,他说他希望我回来参加新中国的建设,只有新中国强大了,祖国才有统一的可能,才有第三次国共合作的可能……”